在夕阳晚照中,吨吨到了城里家中。
一下车,他就坐在大青蛙的肩膀上,兴奋地上楼。
只是大青蛙戴着鸭舌帽,吨吨的小手摸来摸去只能揪着他的耳朵,摸不到粗粗短短的头发了。
“大青蛙为什么要戴帽子?我不喜欢黑色的帽子。”
梁司寒扛着儿子说:“那回头换一个别的颜色帽子,吨吨喜欢什么颜色的?”
帽子还是罗远恩提醒梁司寒戴的,他在这栋楼进进出出,难免遇到一些人被认出来。
小吨吨捏着他的耳朵,想了半天:“绿色的哦,小青蛙的颜色。”
梁司寒:……
跟在身后的周文安乍一听,实在是没忍住笑。
抬眸要提醒吨吨时,却见梁司寒扭头看向自己,他连忙绷住脸、抿住唇,红着脸孔低头看台阶,却不知自己的绯红双颊宛若水蜜桃般诱人。
吨吨没注意他们的反应,仰头看四楼的方向:“啊,我要去珠珠家里,爸爸我要去把太婆送的地瓜干给珠珠吃。”
快到四楼了,周文安越过他们,先上去开门:“爸爸一会儿整理好,你再送过去。”
进了家门,罗远恩放下行李箱后,提醒梁司寒一会儿就得走,片场不等人。
梁司寒沉眸望着站在小木凳上洗手的儿子,颔首表示知道。
大门嘎达一声关上,吨吨手里捏着毛巾出来,仰头问:“大青蛙,罗叔叔走了吗?”
梁司寒走上去把他抱起来:“一会儿大青蛙也要走了,要去拍戏。吨吨会不会想我?”实在是不想走,眷恋这一方天地。
吨吨傻傻地捏着毛巾:“嗯?可以不去吗?”
周文安提醒道:“大人要工作的哦。”
他走向厨房,准备简单弄点面条做晚饭。
吨吨在梁司寒怀里扭着,视线追随爸爸的身影:“可是大人可以在家里工作啊,就跟爸爸一样。”他揪着大青蛙的耳朵,“你可以在家里拍戏吗?”
吨吨小朋友强行无视了剧组上百号工作人员,只想让大青蛙跟爸爸一样天天围着自己转。
梁司寒抱着吨吨进了洗手间:“我不可以在家里拍戏,但是吨吨可以去看我。过两天,等你爸爸空了,你过去玩好吗?”
他把吨吨放在小木凳上,拧开水龙头。
吨吨不乐意地嘟嘴,殷勤地主动帮他拿香皂过去搓手手。
大青蛙的手好大好大,他用两只手慢慢地搓了很多泡泡,把手按上去比较了一下。
不一会儿,自己两只小手就被大青蛙的大手紧紧地握在掌心了。
他新奇地扭头喊:“爸爸你来看啊,大青蛙的手好大好大!你过来啊!”
周文安在厨房扬声:“不过来啦,爸爸知道的。”
他此刻声音清亮,听在梁司寒耳中,仿佛是真正的少年清音一般。
吨吨捏了捏大青蛙骨节分明的食指和中指,强调说:“比爸爸的手还大很多啊!”
他觉得爸爸的手也小小细细的。
梁司寒握着他的手一起冲自来水,洗干净后,再将他的小手指一丝不苟地擦干净。
这些事情都简单地毫不费力,但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让他感觉如此奇特。
“吨吨,让你爸爸做饭,我陪你玩一会儿。”
他抱起儿子,去了客厅。
吨吨在车上也睡过一个小时,现在生龙活虎,非要整理行李箱。
梁司寒顺着他,帮他把行李箱里的东西都翻出来。
周文安走出厨房看到梁司寒陪着吨吨坐在地毯上,他曲着一条腿,手臂搁在膝盖上,比照前面个子小小的孩子,显得格外庞大魁梧。
一身冷肃的黑色衣衫,像极了正在看护幼兽的成年野兽,散发出一种慵懒但并不能轻易招惹的气息。
然而当周文安顺着他的眼神看到自己白色带卡通水果图案的贴身衣物时,绝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