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六阿哥的事。”周嬷嬷并不敢隐瞒。
乾隆眼眸微沉,还真是纯妃闹出来的事,他有些不耐烦,但既然纯妃都找到太后那里去诉苦了,怎么也该过去给个解释,不看僧面看佛面,太后的面子还是得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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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额娘。”进了慈宁宫后,乾隆给太后行了礼,眼神淡淡地扫过旁边屈膝行礼的纯妃。
“皇帝,哀家传召你来,可有耽误你处理国事?”太后虽然心里有事,但没有开门见山就说这事,而是例行关心了一番国事。
乾隆笑道:“皇额娘说笑了,儿臣来陪皇额娘说话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怎么能用耽误来形容呢。”
太后面上的神情好了不少,如同阴转多云一样,她瞥了宴旁边的纯妃,道:“听你这么说,哀家也就放心了。哀家找你来,其实也是有件事要同你商量商量,不过不知道该不该说?。”
“皇额娘直说无妨。”乾隆说道。
“是这样的。”太后拢了拢袖子,双手交叠着放在膝盖上,“哀家听闻过几天七阿哥要去上书房同永璜他们一块儿念书了,这事是真是假?”
永璜的岁数已经不小,甚至连孩子都快有了,可依着皇室规矩,阿哥们就算出宫建府,只要不在当差,也一样要去上书房念书。
好比康熙爷那会儿,那些阿哥几十岁的人也一样得到上书房和他们那些岁数都能够当他们孙子的弟弟们一块儿读书。
乾隆:“是有此事。”
“七阿哥今年也才四岁吧。”太后露出惊讶的神色,“这么小年纪就让他去念书,是不是不太妥当?娴贵妃也太心急了些。”
“皇额娘,这事不是贵妃的意思,是儿臣的意思。”乾隆平静地说道。
太后愣了
下,脸上掠过些尴尬的神色。她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原是如此,可哀家仍然觉得此事有些不妥。”
“皇额娘,”乾隆正色看向太后,“儿臣知道您觉得儿臣是偏心七哥儿,但七哥儿的聪慧,已经足以去上书房读书,您可知道,前几日,七哥儿问了儿臣一个问题,他问道,为什么他身边的魏公公他们明明岁数比他大,比他有力气,但却愿意诚服他,听他的话。”
“这有什么嘛?这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再寻常不过的问题罢了。”太后抿着嘴唇,对此问题有些不以为然。
“不。”乾隆摇了摇头,“这问题不寻常,儿臣小时候就不曾问过这样的问题。这问题不难回答,儿臣告诉他,因为他是皇子,那魏公公他们是负责伺候他的人,所以他们自然得听他的话。紧接着,七哥儿又道为什么是皇子,魏公公他们就得听从,儿臣没有回答,但他自己想出来了,他告诉儿臣,因为皇子手上有权利。”
屋子里安静了一瞬。
纯妃错愕中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看着乾隆,她日夜教导六阿哥永瑢读书写字,为六阿哥四岁年纪就能有这么杰出的表现而欣喜时,七阿哥却已经能想出这样可怕的答案了。
“这会不会是贵妃教导的?”纯妃不愿认输。
乾隆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你错了。贵妃从不教导七哥儿这些事情,她只会给七哥儿讲故事,让七哥儿自己去寻找答案。这答案,是七哥儿自己想出来的。”
纯妃哑口无言,眼眸晦涩翻涌,心上已经蒙上一层阴霾。
“皇额娘,您想,这样的孩子可有资格去上书房念书?”乾隆问道。
太后说不出反驳的话,如果乾隆说的话是真的,那永瑞岂止是有资格去念书,他甚至都已经超过他那些哥哥们,就连年纪最大的永璜恐怕也说不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这个孩子,实在是太过聪慧。
可越是如此,太后心中就越发不甘,这是娴贵妃的儿子,若是继续任由乾隆看重这个儿子,将来指不定就是七阿哥成为储君,太后同娴贵妃这么多年仇恨,她心知如果娴贵妃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