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禹恋恋不舍地在唐叙的脖子上再舔了一口,才松开嘴起身。
唐叙马上跟着起来,蹬掉脚上的拖鞋,抱着被子往后退了几步,整个人缩在角落里,警戒地盯着裴行禹。
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
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炸毛的猫,虚张声势的用炸毛的方式来恐吓对手。
裴行禹这会儿已经恢复理智了。
之前发生的事在他的脑中过了一遍,略显冰冷的目光又在房间里搜寻了一遍,最后落在床脚边上。
那里有一个白色的药瓶。
裴行禹弯腰捡起药瓶。
裴行禹对药瓶子里装得药并不陌生,这是医生开给他的安眠药。
因为他有狂躁症的原因,晚上总是睡不好,医生就给他开了一瓶安眠药,但药效并不好,裴行禹吃了药也睡不着,最后干脆就不吃了。
他记得没错的话,药瓶里应该还有大半瓶的药,可是这会儿他打开药瓶,瓶子里空荡荡的,一颗安眠药也没有了。
再结合之前看到的画面,裴行禹心里大概有了一些猜测。
尽管这些猜测有些大胆,但是排除了所有不可能之后,剩下的就算再匪夷所思,也是真相。
“你把药吃了?”裴行禹坐到床边,看着唐叙问道,声音冷冷的,充满了压迫感。
唐叙瞪着他不说话,两颊鼓起,像是一只受气的河豚,圆鼓鼓的,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拒绝和裴行禹对话的气息。
裴行禹捻了捻手指,觉得手指有点痒,想要去戳一戳唐叙的脸。
尽管心里蠢蠢欲动,裴行禹面上的表情却更冷了,他的声音沉了沉,“真正的唐叙去哪儿了?”
他本来就带着试探的心思,可是问话的语气却十分笃定。
唐叙心道糟了,裴行禹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他不是“唐叙”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唐叙色厉内荏地反驳,“我就是唐叙!”
或许因为心虚的原因,他的脸没有之前那么鼓了,眼神也开始闪躲,不敢对上裴行禹的目光。
但仔细一想,唐叙又觉得不对。
他干嘛心虚,他就是唐叙没错啊,他又没有说谎,只是不是裴行禹口中的那个“唐叙”就是了。
这么一想,唐叙又觉得自己理直气壮了,瞬间又气成河豚。
我超凶的!
你别再过来!
殊不知他刚刚一系列的表情都清清楚楚地映在裴行禹的眼里,这些表情又几乎出卖了他的内心,裴行禹越发肯定自己心里的猜测。
他故作严肃地说道:“你知道人类社会有一条规定吗?”
预感告诉唐叙这不是一条好规定,他应激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不要说!”
就差掩住自己的耳朵大喊我不听我不听了。
“建国以后不得成精。”
唐叙不想听,裴行禹偏偏要说给唐叙听。还一字一顿、字正腔圆,就怕唐叙听不见。
又是建国以后不得成精!
唐叙像只泄了气的河豚,整个人都瘫在床上,这句话就像紧箍咒之于孙悟空,跟随了唐叙两个世界。
但转念一想,唐叙又觉得不对,裴行禹怎么知道他是建国以后才成精的?
他只要咬死了自己是建国之前才成的精不就得了?
唐叙马上来了精神,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裴行禹,这种高度往下看,让他觉得自己有气势极了,说话更是充满了底气。
他叉着腰说,气势凌人道:“我可是成精千年的大妖了,把我跟建国以后才成精的小妖怪比,简直就是侮辱我好不好?”
唐叙回想着当时遇到大妖时,大妖身上的气势,然后就模仿起来。他朝着裴行禹张大嘴,“嗷呜~”了一声,凶巴巴地说道:“信不信我现在一口就把你吞了?”
紧接着又“嗷呜”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