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名夏丛, 奶奶告诉她是希望她像杂草一样顽强,像丛林一样旺盛生长。
她的小名就叫小虫、虫虫。她以为这是一种很可爱很宠溺的叫法。
夏小虫, 夏虫不可语冰, 当她更换身份并办理身份证时,她给新身份取名叫夏语冰。而那个新身份的原女孩据说家里一直没给她上户口, 她顶替她的身份就是趁着一次全国大普查时报上。
这么多证据放在眼前, 似乎她的真实身世已经呼之欲出。
如果她想确定, 只要跟夏水荣老人验个DNA, 看他们有没有亲属关系就知道。
付守疆殷切叮嘱老人不要和任何人说明他们的来意, 更不要说出夏语冰的事, 包括亲人在内。
老人理解地笑, 摆摆手:“你看我这么多年都没有把刚才告诉你们的事说出去, 就知道我的嘴有多紧。如果不是如此,田荣一家也不会有什么事就找我。放心吧,你们今天来就是想打听一下夏元喜的下落,那小子欠了你们的钱。”
老人说罢,还小孩一样地对夏语冰挤了挤眼睛。
夏语冰笑, 跟老人道谢告辞, 走时跟老人要了几根他的头发,又在老人家里的超市买了一堆日常用品和价格高的礼包一类, 把车子的后备箱都装满了。
老人和他外孙女都很开心。
付守疆跟民警汪丹儒走到另一边说了好一会儿话, 汪丹儒眼光微微瞟向她,点头。
夏语冰猜测可能付守疆在叮嘱汪丹儒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付守疆过来把妻子抱到助手席,帮她调整好位置, 尽量让她坐得舒服又安全,随后把轮椅收起来放进后排。
夏语冰感受着付守疆坚实温暖的怀抱,有一瞬间的恍惚。
“哪里不舒服吗?伤口疼不疼?”坐到驾驶席的付守疆感觉到妻子目光,转头担心地问她。
夏语冰默默地摇摇头,对男人弯了弯唇角。
付守疆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发动车辆。
车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咳!”付守疆清了清嗓子,打破沉寂,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这趟没白来,我们还是掌握了不少线索。首先,夏元喜一家九成是搬去了镇江,我们可以到那里查一下。其次,夏元喜在离开白龙镇后又被捕一次,这在他的档案中都有记录,直到他第二次出狱,后面的记录才没有了。我们可以根据他的第二条犯罪记录查找一下他那段时间的住址。第三,青阳村也是一条线索。另外,”
“你为什么不问我,我是不是那个小虫?”夏语冰陡然打断他。
付守疆沉默片刻,转头看了她一眼,又转看向前方:“我问了,你就会回答我吗?你知道,我不想逼迫你。”
夏语冰幽幽道:“那你逼我一下吧,有时候人就像算盘珠子,不拨不动。”
付守疆忍不住笑,“好,你快说,把你的秘密和为难都告诉我,不要怕,任何事都有你老公帮你搞定。如果你不说,我就……把你关小黑屋,永远不放你出来。”
夏语冰无声地笑,慢慢的,她收起笑容,“我和你说一个故事吧,是我小时候的一个朋友。”
“你说,我很想听。”付守疆心想:我懂,这时候的故事的主角通常都是说话人自身。
夏语冰眼望前方,带着一点回忆的神情,慢慢说道:“我小时候那个朋友,她的小名就叫虫虫,她跟我一样也姓夏,我们两个因为姓氏相同就成了好朋友。”
“小虫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画画,她家里人口简单,只有爷爷奶奶和爸爸,爸爸工作很忙,经常看不到他人,但只要他回来,都会给小虫带一些好吃好玩的,小虫非常喜欢她爸爸,也非常盼望她爸爸回家,她最经常问爷爷奶奶的就是‘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小虫记得她小时候家里很穷,他们住在一条河边的屋子里,那个屋子很陈旧,墙根长满了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