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们的亲密,也没有这刻梦境里直面的冲击和真实感。那股难抑的情绪堵在心口,压的他喘不过气来,让人抓狂。
这场荒唐的幻境直到枕边的手机接连的震动声将他唤醒才打破,一片黑暗的室内环境,周时慕眯着眼看向手机屏幕上微弱的光,恍惚中定睛看清楚上面显示的来电人。
周时慕的压抑情绪尚且没有从那个恼人的梦境里完全抽离,一时间都辨不清楚当下的这个到底是真的还是又一个连环的梦境。
他顿了好几秒才缓慢地划开接听键。
明明已经接通了,却迟迟听不到对面的声音,周时慕下意识厌恶自己的意志力薄弱,恼自己居然无能到再次陷入幻境中。
他不抱希望地对着幻想世界里的另一端冷淡开口,还没有从嫌恶疏冷
的情绪里抽离回温,“说话。
只是离谱的是,对面真的有回应。
熟悉到他在梦境里都能准确复刻的音色,连带着浓重的哭腔,她问,“周时慕,你可不可以现在过来接我一下?
这真是个笑话。岑声声什么时候也不可能对他说这种话。
在周时慕的记忆里,岑声声在他面前,向来是个六边形的女战士一般,时时刻刻拉响警报,生怕他出手,哪怕是提供帮助。
周时慕有一瞬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他到底在幻想些什么,居然做梦都能梦到岑声声让他来接她。
这样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激的他一时间无话可说,只认命般地拉开被子起身,想着如果这是个梦,那希望到这一步,这个梦可以结束了,他需要立刻、马上清醒过来。
然而随着他强迫自己起身的动作,听筒里的声音仍旧没有断。如果你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这么晚打扰你了,对不起啊。
突然觉得这样的话才像是现实中岑声声常用的口吻。习惯性与他保持疏离的距离,躲避退缩才是她擅长的作风。周时慕坐在床沿稍稍清醒了些,哑声问她,“地址。”
如果是真的,如果她真的是要他去接的话,那么这刻,他唯一敢问出口的,就只有最重要的这句。
他要到哪里,才能接到她。
几乎确认他不是在做梦,直到这一刻,周时慕甚至仍旧不敢多问一句,问她为什么会在这么晚的时间给自己打这通电话。
他生怕他多说一句,岑声声就要反悔,这一切又会像之前的梦境一般烟消云散,他像是沉沦其中的赌徒,只敢通过只言片语,确保她还在,她还没有想起来敲退堂鼓。
大脑急速缓和清醒的过程中,周时慕逐渐意识到听筒里传来的岑声声的音调不对劲,她似乎是在
哭,应当是真的出了什么状况。
但是她此刻不是应该同靳逸琛一起么?那天的那通电话里,他们不是就在商量回京北的事,当时就说过她来,靳逸琛就会去接她。
然而现在听筒那端只有细碎的啜泣声,周时慕来不及细想在这深夜里,她为何不找靳逸琛反而是打给自己的原因,只腾出理智关心最重要的,问她究竟是为何哭。
周时慕心里不解她的做法,也
是在同时间他意识到,或许自己刚才的态度太过冷淡、拒人千里,是否会让岑声声误会自己的意愿。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耐着性子软声道歉安抚,“声声,你得允许我清醒一下,毕竟在深夜接到这样的要求,很难让我一下判定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她的情绪听上去比他还要起伏不定,拉开车门坐进车里,周时慕已经完全清醒,哄着她说出最重要的地址,京大附近的华庭酒店。
他一面在车载导航上搜索地址,一面继续安抚她愈加不稳定的情绪。
听到她说有人私自刷她房门,又提到她事先安装了阻门器,其中又掺杂着提到了靳逸琛的名字。桩桩件件堆到一起,周时慕气血直冲脑门。
直到将所有的信息整合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