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他妈瞎扯。”周时慕冷声骂了声“滚。”
懒得再跟他闲扯,直截了当地掐断了电话扔到一边的中岛台上,继续耐着性子仔细认真地将煎好的鸡蛋装盘,又洗了早上刚叫的外卖买的圣女果在餐盘空出的地方摆盘。
周时郭捏着最后一颗圣女果的指节迟钝了下,垂眸看着手边一个不留神就不自觉摆出的过于直接的形状,舔了下唇最后还是曲指弹了下,将其打乱,再随意堆做一团。
知道小姑娘面皮薄,过犹不及,也得收敛着些了。
等岑声声匆匆忙忙收拾完从里间卧室推门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周时郭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上了。
“早呀,周时幕。”岑声声很有做客的自觉性,主动上前同人打招呼,“今天感觉怎么样呀?还发不发烧啊?”
沙发的男人抬眸看过来,她今天换了件奶白色的中长款羽绒服,柔顺黑亮的长发顺着脖颈两边自然分开,漏出内里一截淡黄色的毛衣领边。
她应该有画一点点淡妆,唇上粉嫩中透着一些些晶亮的感觉。
周时慕默不作声地缓慢将视线从唇上移开,淡声回了个早,感觉好多了。
岑声声轻嗯的声,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完全相信。她自言自语继续,“我还是不太放心,得给你测一下,我记得昨晚药箱里是额温枪的,等等啊,我找一下。”
那双灰色的男士棉拖鞋对她而言实在是太大了,一双小脚跟拉着,走起来需要靠着脚背顶起来的力道带着厚大的拖鞋往前,这个动作让她走的有些艰难费劲儿,步伐也碎缓。
周时幕视线落在她往药箱去的背影上,勾着唇抬了下手,将手里的手机调了个拍照模式点了下又迅速收回。
等岑声声找到额温枪再回过头时,看见他正垂首看着手里的手机屏幕,唇角笑意明显,不明所以地问他,“你笑什么呀?”
周时慕抬眸看着她的脸,特无辜地摇了摇头,与此同时拇指划到手机侧边按下了锁屏键。“没什么。”他又恢复一贯的冷怠表情,“陆宴周发了个无聊笑话。”
岑声声哦了声,没说话。
但内心默默吐槽他无聊还笑,真是拽王人设时刻不倒。
碎步走到他面前,她先拿着手心试了下,显示屏上出现的温度不太对,她又将额温枪挪
到自己的额头上,习惯性了按下测量键的同时闭上了眼睛。
再将额温枪移回眼前确认,36.5度,正常体温。
“来吧!”她晃了晃手里的额温枪,看向周时慕,”让我确认一下你还发不发烧。”
周时款仍坐在沙发上,需要仰头才能同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对视。
他自己的手先摸了下额头,而后仰起来甚至是有些乖顺地将额头暴露在她面前。
这个动作让岑声声在这一刻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到第一次见周时慕时候的场景。
那晚悦晟的包间里,大约也是现在这样的场景,那会儿也是她站着,而周时慕坐着。记得那晚周围气氛压抑,她顶上的旋转彩灯一下一下扫过她的脸,像火一样灼得她难受。那时她颤抖又绝望地望向周时慕,从他的眼神里仿佛能够看到修罗对蝼蚁的不屑与轻蔑。
个曾想时移世易的此刻。
额温枪也是枪,她很恶趣俗地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很像拿着枪抵着他威胁他的那个。仿佛比起当时,周时慕倒是收敛了许多,反倒是现在的她要嚣张强硬的多了。
她也真的一不小心将内心的想法暴露出来了,拿着额温枪抵着周时募额头的时候她还很自然地给这个动作配了个音效。
“砰!”
听到这声,周时幕慢悠悠掀起眼皮,漫不经心的视线扫过她的脸,散漫问她,“爽吗?拿枪指着我的感觉。”
岑声声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暴露了,一下耳垂便红了。她欲盖弥彰地摇了摇头,“没、没有,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