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着给声声道歉还来不及呢。”
“倒是提醒了我,差点忘了。”周时慕眼里噙着笑,“岑小姐也是我捎来的,衣服倒是次要的,没护住她我也该担责任。”
他倏地站直了身子,朝前迈了半步,收起脸上的散漫模样,一副正经表情侧身看着岑声声道:“岑小姐,让你有这么一个不愉快的夜晚,我真的很抱歉。”
他甩了脸大费周章地为一件衣服出头,然后他说,衣服是次要的。
他存的是什么心思已是彰明较著。
岑声声完全木楞在原地,张了张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场面几乎已经让她本就不太利索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靳逸琛看他们这边一唱一和的模样,审视的目光逡巡在岑声声的脸上,脸黑到不行,“柚姗,给岑小姐道个歉。”
他疏离地叫她岑小姐。
这一出,任谁都看得出来,周时慕这是明目张胆的护着岑声声,当着他这个正牌男友的面,丝毫不顾忌。
他早提醒过岑声声,别去招惹周时慕,看起来,他以为省心听话的女朋友,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秦柚姗滞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身边的男人,“阿琛?”
只是这次边上的男人丝毫没有护着她的意思。
“岑小姐。”她眼眶红的可怕,死死地盯着被众人护在中间的岑声声,除了低头没有别的选择,“对不起。”
岑声声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心里堵得发慌。
后腰有股力道短暂停留一瞬,帮她稳住身体便立刻退开。
周时慕的声音从她身后缓缓而来,轻飘飘的,“这样就行了?”
莫名的,岑声声觉得这声音冷的她发颤,她或许不该害怕的。
只是这道声音份量太重,无端能够决定所有人的言行举止,毫无对错可言。
她承受不起,只觉得无比压抑,她讨厌这里的一切,真的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只想要逃离。
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
裹着羽绒服踏进无边寒夜,沿着凄索的路边不过走了三四百米,突兀停下的红色LaFerrari车门打开,靳逸琛黑着脸推着她的后颈毫不顾忌地将人塞进车里。
岑声声吓到连呼救都忘了。
车子急速驶在漫黑无边的郊区快速路上,岑声声很熟悉身边人火气压抑的状态,他唇角下压,扶着方向盘的右手拇指一下一下轻敲着,彰示着手指主人烦躁不耐的心境。
两人都沉默无言,车速却疾速猛增。
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钝,岑声声感觉到轻微的风向变动已经能够轻易影响车身平稳。
“靳逸琛!”岑声声胸腔挤出全部的力量吼出来,觉得嗓子干哑难受,心脏也承受不住同他这样喜欢速度激情的人同等的边缘极限,“你疯了吗?到底想干什么?”
“我他妈也想知道你想干什么!”靳逸琛猛踩刹车,轮胎挤压柏油路面的摩擦声音无比刺耳,车子急停在应急车道上,他侧头冷冷地看了岑声声一眼,“我是不是早就警告过你,离周时慕远一点?”
“我到底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岑声声真的不想哭,但她这会儿完全控制不住崩溃的情绪,一张口眼里的水珠就跟破了封印一般止不住的往外泄。
“是我跟前任不清不楚吗?”
“是我放任前任肆无忌惮羞辱现任了吗?”
“是我逼着自己的女朋友跟欺负了自己的人道歉了吗?”
她的男朋友,挽着前女友的手参加生日会,还在明知道前女友欺负自己的情况下不分青红皂白的让自己低头道歉,甚至当着前女友的面冷冷地称呼自己为岑小姐。
到底是谁发疯?到底是谁委屈啊?
靳逸琛真的快要被她气疯了,从乔扬暗戳戳告诉他岑声声今晚是从周时慕的副驾上下来开始,他就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