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人温和慈爱、巧言软语的将儿媳妇送走,顿时松口气:“我刚才说的话没有什么问题吧?”
“回夫人,没有,何况,少夫人向来恭顺,夫人您多心了。”
“你知道什么。”齐夫人忧心忡忡的喝口茶,她不怕亲家跟她闹,亲家再怎么精明还能管到儿子的房里事,她是怕……听说忠国夫人和她这个儿媳妇在家中时颇为要好,她怕儿媳妇和忠国夫人遇到,儿媳妇皱个眉让她见了去,回头再把老爷捅了。
齐夫人神色疲惫的放下茶杯,喝不下,干脆不喝了,看来让自家表亲进门的事不能提了。
“少夫人,夫人不提让人进家的事了,您怎么还不高兴。”
“没有。”项心艾不是傻的,婆母不会无缘无故改了主意,她是不是有了其它人选?项心艾直觉想给母亲去封信问问,但想到母亲的性格……她又想到了三哥:“小米,我帮我给三哥去封信。”她要让三哥帮她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
……
项小宅内。
项心慈托着女儿的手,半抱着她从马车上下来。
帝安扑倒母亲身上,满脸兴奋的晃着手里梅花。
项心慈无奈只好将她抱下来。
申德赶出来,先看了林无竞一眼,方示意人牵走了马车。
林无竞收到信号,走到夫人身边,低声道:“他在里面。”
项心慈牵着女儿的手,看着她一蹦一跳的往里面走:“不是说给小姨和舅舅送花吗?还去不去?”
“去,去。”当然要去了,小姨最温柔了:“还要给姥爷送。”
项心慈看着说完就要转身的女儿,苦笑的将她拉回来:“午饭在哪里吃?”
帝安声音清脆:“在小姨那里吃。”
项心慈示意景嬷嬷看顾好公主:“不要给你小姨添麻烦。”
“才不会,小姨最喜欢我了。”
项心慈送走女儿,才向大厅走去。
地龙烧的正旺,客厅里的摆设、东西还是她离开时候的样子,早上看过的《针绣》还扣在她随手扣的位置,帝安咬了一口的点心也放在盘子里。
项心慈打开双臂,任人解下披风,他没动这里的东西,自然也就不会在客厅里。
项心慈任人简单的收拾好自己,换了一件轻便的扇叶长裙,裙摆刚好盖住雪白的脚裸垂在地上。
项心慈没让往头上添首饰,转身去了隔壁的书房,到了门口也不急于进去,站在屏风旁看着里面的人,他没有发现她进来,正在批阅折子。
这样的场景她并不是第一次见,以前他也是一个人在旧王府看折子,现在不同的只是,他在她的书桌前旁加了张一模一样的桌子,两张桌子并放着,桌面的面积大了一倍,一半是他的折子,一半是她的画稿,一半整齐干净,另一半同样整齐干净。
书房内燃着熏香,浅淡的香气在热气的熏染下变的绵长,旁边的多宝阁上放着各种各样的画笔,画笔下摆放着多种多色的砚台,这里陈设简单,没有多余的浮华,相比其它房间甚至有些单调。
项心慈在外看了一会,走进来。
长安立即躬身行礼。
明西洛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头继续手里的事:“回来了。”
“嗯。”项心慈走过去,站在他身后,看了眼他批的折子,才发现上面是外族文,她没看懂,似乎被这认知惊了一下,便收了放在折子上的目光落在他手上,他手指修长,写了一手端正孤傲的好字。
大哥笔法沉稳肆意,即便再努力修饰也掩不住其中傲立群雄的锋芒锐利。
明西洛的字则不,他的字偏清冷孤傲,收笔有度,每一个字都是它们自己,只是是站在风雪之颠,不问前路不看后果遗世独立的傲然而立,孤芳自赏,不惧没有看客的孑然。
其实他的手不算漂亮,至少没有大哥养出的尊贵修长,大哥手里拉弓、握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