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顺无比地捶着腿,含情脉脉地仰望着主人。
男人没有戴面具的脸孔俊美阴郁,桃花眼底是不经意的冷酷,仿佛方才轻描淡写的夺去一条人命只是寻常。他一只手逗弄宠物似的抚过侍女的面容,视线却是放在摊开在榻前案几上的一封信纸上,唇边露出一抹阴森莫测的笑意,像是盯住了猎物即将在爪下撕得粉碎的嗜血意味。
侍女在男人的抚弄下悄悄红了脸,她鼓起勇气道:“城主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她敏感的察觉男人此刻的心情仿佛不坏。
幽幽的眸光转到侍女身上,在她不安地瑟缩起身子前,男人突兀地笑了一声,轻佻地拍了拍美人的脸,俯首在她耳边道:“当你想报仇的时候,仇人却未死,这是不是值得开心的事?”
强烈的气息笼罩在身上,感受着男人的呼吸,美人的脸不禁一红,先是疑惑为什么仇人未死会是值得开心的事?但在触及男人冰冷的瞳孔时忽然反应过来,仇人未死表示有亲手报仇让对方死在自己手上的机会,为此甚至能容忍他活着。
侍女不由打了个冷颤,勉强扯出一抹笑:“是。”
诚王世子起身后退,依在靠背上右手支颔低低的笑了,只是笑不达眼底。
“军师求见。”门口通报的声音响起。
懒懒地半闭着眼,诚王世子道:“传。”
秦逸大踏步走了进来,先是向诚王世子行礼,恭声道:“属下见过城主,前方有战报传来。”
这是他们在草原上征服的最后一支部落了,是西面的褐劼部落,一直负隅顽抗不想臣服‘黑风城’。这样的小部落甚至不需要诚王世子亲自出征,而是派手下人领兵前去围剿,如今就是听取战果的时候。
角落的阿兰情不自禁的竖起耳朵,怀着一种同为草原民族同病相怜的心情,暗暗祈祷褐劼部落能逃过一劫。
“说。”诚王世子言简意赅的命令。
秦逸的眉角染上笑意,跪下道:“恭喜城主,贺喜城主,秦将军俘获褐劼部落族长,草原再无褐劼。自此后吾主为王,百族归心,一统草原。”
秦逸喜悦的声音听在阿兰耳朵里就像是晴天霹雳,她的泪水忍不住再次留下,以后草原上的人们只能成为这个恶魔的奴隶了,再无翻身之日。
他们被奴役,被驱赶,草原已经不是他们的母亲,不再庇护他们了吗?
诚王世子脸上没有明显的喜意,他薄唇勾了勾,发出一道命令:“传令各部落,我将建国称王,尔等部落皆我之子民,限他们半个月后聚于雅帖达,共贺立国盛事。”
这本是商议定了接下来要做的事,虽然半个月是急切了点,但是也不是不能筹备。事急从简,反正只是一个仪式,一种威慑,不过是正式宣告四方罢了。
秦逸道:“那么请问城主定国名为何?”
诚王世子睁开眼,一抹暗光出现在他眼底,他幽幽道:“就以‘玄天’为国名。”
玄,又有黑色之意,诚王世子以‘黑风城’起家,国号里带‘黑色’无可厚非。天,何其大也,‘玄天’,诚王世子这是想要所踏之处皆插满黑色旗帜吗?
“尊城主,不,尊陛下之命。”秦逸兴奋地道,“属下马上召集人议事,并向各部落传达命令。陛下还有其他的吩咐吗?”他迫不及待的想下去筹备了。
“有。”诚王世子漫不经心地伸指划过案几上的纸张,道,“在此之前,就先以‘玄天’国之名向兴朝递交国书吧,就说‘玄天’愿与兴朝结为兄弟之邦,盟誓永不侵犯,不日将遣使往兴朝一行。”
如果有人站在这里一定目瞪口呆,没见过这么啼笑皆非的事,国家还没有建立,统治者还没有登基呢,连国号都是刚刚定下来的,什么都没有就先朝他国派遣使者。
不过谁叫这里是由诚王世子说了算了,他说行就行,所以秦逸面不改色的答应下来。他不由想到了一年前封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