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城兵马司封锁了街道,一具具刺客的尸体被排列整齐摆放到一边,另一头则是无辜死伤的平民百姓。
兵士们匆匆穿梭而过,俱是噤若寒蝉地查探痕迹,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临街的酒楼内,闲杂人等被清理一空。在层层护卫的簇拥下,大厅内堂而皇之地摆放了一张椅子,上首施施然地斜坐着一位托腮沉思的少年。
他向来带笑的唇角此刻只有讥诮,垂下的眸子里一片冰冷,面无表情地听着面前的男人喋喋不休的聒噪。
京兆府尹愁眉不展,苦劝封宴离开。
他一听到封宴在自己的地头上遇刺,简直是肝胆俱裂,一路上几乎连滚带爬的赶过来。
“小少爷,下官求求你了,你还是速速回府吧,此地不宜久留啊!”京兆府尹口跟舌燥地劝说。
“怕什么,”封宴终于懒懒地一抬眼,启唇道,“莫非他们还敢卷土重来不成?如果当着众多朝廷兵马的面刺客还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如此嚣张,那我就不得不怀疑京城的治安防卫问题,还有这朝廷又是不是当真安稳了?”
如果敌人的实力强盛到连朝廷都不放在眼里的地步,那封宴真的怀疑熙宁帝屁股下的位子还稳吗,还是一直以来的太平都是假象?
京兆府尹擦了把冷汗,苦着脸道:“这,这不至于。都是下官失职,但是少爷的安危重要,还是回府为好,免得陛下担心。”
“不查出幕后主使者,本少爷呆在哪里也不安心。”封宴不客气地道,“大人的关心本少爷收下了,不过我这里用不着你。要么去查清那些人的身份,要么好好安抚那些被牵连的百姓。他们的家人都通知到了吗?伤患者可都送医?后继的补偿如何?希望大人不会让我失望。”他凝声道。
京兆尹面色僵了一下,随即保证道:“小少爷放心,下官定会处理妥当。”
“很好,我会看着的。”他淡淡地道。
“少爷。”洛辉染着一身血,满身都是腥气逼人的味道,踏着一地血迹而来。
他手上还提着三个人头,在京兆伊惊怖的眼神中,无谓地丢到了一边:“幸不辱命。”这都是最先用暗箭截杀的刺客,如今一个不留地被砍了头。
京兆伊都快吐了,就见上首的封宴面色如常,好似一切平常。他心中不由得就升起了一股寒意,该说是皇家的孩子吗,小小年纪就对这般残忍血腥的场面无动于衷,真是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还有这个,”一块表面有暗纹的令牌出现在洛辉的手里,被他好奇地翻看了一遍,递给封宴,“从刺客身上发现的,少爷你看看。”
那是一块小小的铁牌,上面刻着一个小篆字体——平。
一个‘平’字代表了什么呢?封宴一下子笑了,有意思。
这时,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祁隆也带着人匆匆过来,他一来就调遣士兵保护封宴,又忙着查探线索,因此没有守在封宴身边。
“祁大人,莫非有什么收获了不成?”封宴先声夺人道。
祁隆迟疑了一下:“是有点小小的线索,需进宫禀告陛下,请允许末将先护送小少爷回府。”
“哦,不知是何线索,可容我一观。”封宴打断他道。
“这,….”祁隆顿了一下,他不想掺和进皇室阴谋中,但是想到眼前这位皇孙公子的身份,还有此前的救援不力,实不宜再得罪这位小少爷,当下狠下心摊开手掌,“少爷,请看。”
上面赫然又是一块小小的令牌,和洛辉所带回来的一模一样。
“这是平王府的标志,事关重大不知真假,需待陛下定夺。”祁隆道。
“原来是平王府啊!”封宴眼神莫测,他忽然展颜一笑道,“行吧,祁大人先进宫吧!”
“那少爷?”他神情一松,忙道。
“我嘛,”封宴撑着下巴,眯眼道,“自然是上门问问平皇叔爷,我做小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