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是瓷碗被砸向地面的碎裂声,伴随着诚王怒不可遏地大骂声:“那个逆子,都是他招来的祸事。”
瓷片在地上四分五裂,有几片飞溅着朝小郡主飞来,吓得她花容失色。
封宴长眉一挑,眸中现出几分怒气,他飞快地挡在了小郡主面前。其中一片崩裂的碎片猝不及防地划过他的面孔,脸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
“宴儿。”被护在身后的小郡主眼眶含泪,被迟了一步地细雨拉到身后护了起来。
“我没事。”伸指擦过脸上的血迹,封宴先安抚地看了小郡主一眼,随即蛮不在乎地朝着诚王道,“王爷,现在不是计较前因后果的时候,而且这只是匪寇的一家之言,事实真相如何还未可知,说不定是他们贪图王府富贵,随意找个理由劫掠而已。趁着匪寇未至,请王爷早做安排!”直直凝视着诚王,他恳请道。
“说得轻巧,你难道没有听说到对方有近千人吗?”诚王喘着粗气,指着他道,“如今王府护卫不过二百人,你来告诉本王要如何挡住他们?孽子孽子,本王真后悔生了他。”
府里其他人安享太平富贵惯了,何曾想到自己有一日会面对匪寇的威胁,此刻听到诚王的丧气之语,更觉恐惧害怕,胆小得已经嘤嘤哭出声来。
“这都是世子造的孽,他们要报复去找世子去,凭什么来找王府的麻烦?”诚王妃此时正是恨透了诚王世子,她拉着诚王语无伦次地哀求道,“王爷你快派人去告诉他们,世子不在这里,想报复找他去,不要冲着府里来!”
想到那些凶残野蛮的匪寇,是怎样的毫无人性,杀人如麻,一旦被他们攻进王府,大家还有什么活路啊?
厅内此刻响起了悲声,更有人下意识地迁怒封宴和小郡主,人群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边。诚王夫妇带着封千壁,还有一干缩在他们身边的庶子女是一处,而封宴和小郡主以及他们身边的随身下人站在了一边。
“母妃。”封千壁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他心里愤怒但是下意识又觉得这样做不对,那太丢王府的面子了,堂堂诚王府岂能向匪寇低头?
封宴不理会诚王妃的话,他眯了眯眼,讽刺地道:“挡不住难道就不挡了吗?府中护卫虽然只有二百,然而亲卫军却在城外驻扎,他们定会得到消息,府里只要坚持等到他们赶来就好;再则王府高墙深院,匪寇不过草莽之徒,想攻破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的事;而且府里仆役中男丁不在少数,加起来也有二百之众,可以发予武器共同抗敌;不仅是男人,下人不分男女只要用心御敌,府里都可以给予赏银。凡协助守卫王府者,赏银五十两,如果能砍杀砍死匪寇的话,一个就赏银百两。如果这钱王爷不出,那由世子和本少爷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未必不能为抵挡匪寇添助力。另外,府里马上派人向外求援,一个是知州大人,另外传信给世子。还有除了派人四处巡逻防止匪寇进入,府中其余人等不宜分散,尽量呆在一处为好。如果王爷觉得可行,请尽快下令吧!”
“事不宜迟,请王爷下令!”秦雷马上上前一步,抱拳道。
“请王爷下令!”秦雷带来的十八卫都呆在台阶下,此刻齐齐躬身高声请命。
那声声‘请王爷下令’响彻院内,众人情不自禁地期待地朝诚王看去,他们虽然恨招来了匪寇,但是总不能束手待毙吧,王爷还在犹疑什么?
诚王眸子暗沉下来,沉沉地盯了封宴一眼,终于挥手道:“齐校尉何在?”
“王爷。”一个身形高大的护卫站了出来,“属下听令。”
“你去安排吧!”诚王深深地看着他,“王府安危就交托在你手上了,不要让本王失望。”
齐校尉扬声道:“属下必不负王爷所托。”
齐校尉昂首阔步地安排防卫不提,剩下的人也行动起来,一边通知府中的下人尽量集中呆在主院周围,一边组织人手安排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