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宴无辜地回望,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似乎在问:有什么问题吗?
想到如果不是封宴及时出现,自己剩下的几人也活不下来,陈简当即收敛了眸光,只是眸色更深沉了点:“不知世子殿下何在?”
封宴歉意的一笑:“在‘临鹤城’的地界让陈五哥遭人刺杀,父亲震惊,此刻正在处理此事,并派人追查刺客来历,未能亲来看望陈五哥,还请见谅。”
对诚王世子插手刺客一事,陈简似乎吃了一惊,又似乎并不意外,紧紧皱起了眉头道:“劳烦世子殿下了,不知那些刺客可留有活口?”
封宴遗憾地道:“那些刺客决绝得很,见行事失败即刻自尽,我的人也救之不及,都死光了呢!”
“是吗?那真是可惜。”陈简沉默了。
封宴好奇地问:“他们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追杀你们,陈五哥有什么线索吗?”
想到那些刺客,陈简身上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还有自己死去的兄弟,他的神色黯淡下来:“目前还不知道。”
封宴转了转眼珠,忽然偏过头道:“是吗,那陈五哥该不会怀疑是我父亲干的吧?”
陈简猛地抬起头来,直视他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你知道什么?”
他虽然年轻,又重伤在身虚弱无比,可此刻身上有一股引而不发的气势,凛冽厚重,朝着封宴压了过去。
封宴却像是一无所觉般地耸了耸肩膀,理直气壮地道:“我不知道啊。可是陈五哥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啊,又偏偏离我父亲的庄园这么近,而我父亲好像又有这个能力,很难不让人不这么联想,我想陈五哥也会这样想吧。”他像是自言自语地道,“不过,我想应该没有人会这么傻在自己的地头上动手杀人,不怕加深自己的嫌疑吗?”
“而且,我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干?”封宴扯了扯衣领,灿然一笑,“莫非,陈五哥和我父亲有私仇不成?”
陈简看了他一眼,启唇:“并无,我从未见过世子殿下。”
“那我父亲有何理由对陈五哥出手,陈五哥也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吧,难道也是来避暑打猎的?”封宴接着追问道。
陈简头痛地按了按额头。
他完全想不到封宴竟然大咧咧地直接问出口,好像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一样,简直将自己闹了个措手不及。真不知道该说他是无知还是无畏,难道不知道他说的话一旦漏出一丝风声,会引起轩然大波吗?在没有真相大白前,胡言乱语是会挑起诚王府和陈国公一系嫌隙的,也会引外人猜测。
都说诚王府的嫡长孙少爷放荡不羁不学无术,看来不是假的,陈简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陈简打起精神道:“我没有说过跟世子殿下有关,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可陈五哥此行来‘临鹤城’肯定是有目的的,是什么?”封宴冷不防地问。
陈简张了张口,又马上警觉地闭上嘴。
他探究地盯着封宴:“这不是小少爷该问的。”
“啊!”封宴眼中闪过失望,抿了抿唇道,“我就是好奇嘛,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死了这么多人,肯定有大秘密。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你看我还救了你呢,是吧陈五哥?”他的眼中闪着跃跃欲试的眸光,好像寻宝的顽童。
他言笑晏晏,虽然不像一般世家公子般的温文有礼,可是那种坦率自然的亲近气息,其实更合陈简这种在军营里呆惯了人的脾性。而且一口一个‘陈五哥’地叫着,没有生疏距离感,好像真的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世交家的小弟弟一样。
陈简叹了口气,不知怎地就想到了陈笑,一样的顽皮不驯。难怪两人投缘来着,才第一次见面就白送门票。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不可胡闹。”顿了下,他道,“我相信跟你父亲没关系。”
就冲封宴在最后危急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