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还是没忍住抬起来:“你们跑来干什么?”
揍也揍完了,按照于笙的习惯通常不会再揍第二次,班长跟学委生委都松了口气。
七班规矩,有班长在班长回话。班委会对视一眼,正准备代替大家表示“想来看看笙哥、看看老贺,正好赶上校庆校门开着不用翻墙”的美好意愿,边上的几个人已经依次举手抢答。
姚强:“想来回忆一下当初被知识统治的感觉”
段磊:“想听你讲题,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体委:“想看你欺负小兔崽子,坐在讲桌上,让他们还有谁不会,站出来。”
……
“说真的。”学委看着第二次迎接教鞭砸头的体委,忍不住感慨:“你挨揍是有原因的。”
体委依然有点想不通:“什么原因?”
学委抚摸他的脑袋:“活该啊……”
活该的体委没有得到大家的同情。
于笙下节刚好有课,一群人兴致勃勃,争先恐后保证一定不添乱不起哄拿胶带把体委嘴封上,终于获得了去跟着旁听的机会。
“仔细想想。”
学委把口罩给体委戴上,搬着板凳在班长边上坐下:“我其实能想出笙哥当老师是什么样子。”
班长愣了下,也跟着笑了:“对,咱们应该算是笙哥第一批试验品……”
临高考前的几个月,天气热到几乎叫人有点儿烦躁的时候,于笙从家里搬出来,跟他们一块儿住了宿舍。
也不知道他们笙哥从哪儿学来的办法,一人发一个头灯,把一个班的人拉到洗手间外面那个盥洗室蹲成一排,从头到尾地夯实基础查漏补缺。
有什么问题都能问,一道一道地讲,听不懂就再讲一遍,再听不懂就再讲第二遍。
当时姚强心态有点儿不稳,好几天没睡着,顶着个黑眼圈问于笙要是考不上,还得复读一年怎么办。
于笙当时在给他们整理考点,头都没抬,语气平平淡淡:“那就去我家补,还想让我翻墙进来?”
时间过去的太久,他们已经不记得当时蹲在水龙头啪嗒啪嗒漏水的盥洗室,戴着闹鬼的头灯弄懂了哪一科目的什么问题。
但当时那种心情依然能回忆得格外清楚。
那种不论考得好还是差,不论最后交上的是一份什么样的答卷,身后都永远有人支撑的心情。
“我当时感动得不行。”
姚强百感交集,叹了口气:“高考完我才想起来,要是我再复读一年,笙哥就去上大学不在家了,我还得坐火车去找他补课。”
班长:“……”
学委:“……”
“那是笙哥知道你十拿九稳能考上。”
段磊知道的比较多,拍拍他的肩膀:“你看,笙哥对我的嘱咐就很多。比如万一没发挥好怎么报名,万一没录上怎么复读,万一复读了怎么视频听他讲题,万一你也复读了,怎么跟我一块儿视频听他讲题……”
“……”姚强重新百感交集:“原来我被托孤到你这儿了吗?”
段磊挺深沉地点点头,还要说话,被他们班长扯了一把:“嘘,上课了。”
坐在教室后排的几个人飞快坐正,谁都没再跟谁交头接耳。
于笙走到讲台前,朝起立问好的同学稍微颔首,放下手里的教案和试卷夹。
浅蓝的衬衫干净利落,覆着的身形轩挺清标,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格外流畅的肌肉线条。
-
今天的课程内容是讲评试卷,一堂课讲下来,教室里弥漫开一片沉重而略显哀伤的肃穆气氛。
班长对这种气氛很熟悉,有感而发:“青春啊……”
“少说两句。”学委友情拍拍他肩膀,“我当初就觉得你这种不用考试了还回来感叹青春的大人特别欠揍。”
当初的教务处主任就格外喜欢在监考他们的时候感叹青春,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