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受女人欢迎,进去随便哄个花娘,便能探听到我们想要的消息了。”他的语气满是笃定,“我们俩跟进去,除了多花两份酒钱,还能做什么?”
胡铁花很失望:“还能看美人啊。”
姬冰雁已经恢复冷漠:“那你自己挣钱去看,反正我是不会给你钱的。”
阿柳:“……”去青楼打听消息也就算了,还要我一个人去?你是人吗?
她一脸怨念地望着姬冰雁,难得和胡铁花站到了同一边,道:“我说老姬,也不必省到这地步吧?”
“我们这一路一直有出无进,不省着点,早晚连酒都喝不起。”姬冰雁很坚决,“昔有佛祖割肉饲鹰,如今只是让你进趟勾栏院而已,何况凭你的武功,探听完消息想走,谁能拦得住你?”
阿柳真的被他这义正辞严的架势惊呆了,心道这人未来能成为一方巨富果然是有原因的。
“行吧。”为了买船,她只能牺牲一下了,“那你给我点酒钱,我今晚就去。”
姬冰雁欣慰一笑,递了两片金叶给她。
阿柳发誓,她从来没有看他掏钱掏得这么爽快过。
当天夜里,她连饭都没吃,就去了武昌最大的勾栏院。
一进门,她便遭到了好几个花娘的热烈欢迎,问她有没有熟悉的姑娘,如果没有,需不需要她们介绍一下。
阿柳只能面带微笑装逼:“不必,我只是想喝点酒。”
花娘们也很懂,没有继续围着她,引她坐下后,便依次退回门口去了。
不过她们到底还是看在她那张脸的份上,优待了她一番。
她们带她去的座位,是正对着一楼那个戏台的,而这家勾栏院的花魁,据说今晚会登台献舞。
阿柳想着来都来了,不如直接找这里头地位最高的花魁打听,于是耐心坐在那喝了小半个时辰的酒。
一壶酒见底时,果然有一个穿着烟粉羽衣的美人自三楼缓缓降在台上,而后乐曲倏地一变,花魁的舞便开始了。
这位花魁容颜清丽身段妖娆,跳起舞来,腰软得如同春柳,但又并非彻头彻尾的软绵绵,可谓将柔和韧结合得再完美不过。
待她跳到这一曲最激昂的地方,楼上更有水练一般的丝缎垂下,而她就站在丝缎中央旋转,宛若九天玄女。
一时之间,所有客人都被吸引了,喝彩声不绝于耳。
有心急的甚至直接掏银票问老鸨了:“素素姑娘今夜——”
老鸨赔着笑道:“素素她呀,一贯是自己指定这个月见谁的,我可做不得她的主,这您不是知道么?”
说话间,素素姑娘那一曲舞也终于结束,只见她拨开丝缎,站在台上,谦恭却不卑微地向众人行了一礼,以示感谢。
光是这一礼,就足以叫人尖叫沸腾。
阿柳:“……”至于吗?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她发现这位素素姑娘好似朝自己的方向看了过来。
她想了想,干脆执起杯盏,抬手朝其示意了一下。
因为刚才已经听到了老鸨的话,这会儿已经放弃找素素姑娘打听了——能不能见上还两说呢,还是找别人吧!
结果不一会儿,就有两个侍女拨开人群寻到她桌边来,说她们小姐请她上楼说话。
阿柳真的震撼了:“确定是我?不是别人吗?”
侍女点头,而周围人艳羡的目光已经快要将她洞穿。
阿柳就这么带着恍惚上了三楼。
身为花魁,素素姑娘的房间可以说是万般精致,阿柳跟着两个侍女进去后,发现她在抚琴,便没有出声打扰,而是等到她奏完一曲,才赞了一句好琴艺。
“公子果真雅人。”她回头朝她看来,面上尽是笑意,“两年来,您是唯一一个进门后等我弹完琴的。”
阿柳:“……”其实吧,真不是我君子,是我这客观身体条件支持不了我对你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