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继红笑嘻嘻的跟上,火车站与家里不近的,骑自行车少说也得一个多小时,这回与上回一样,没有骑自行车,因顾东辰的行礼不少,不好骑自行车。
路人行色匆匆,电车来来去去。
上海的电车都是按路段收费,四站为一段,最低四分钱,每段多三分钱。
顾东辰和曾继红在徐家汇下车,两个人的车票共计三毛。
俩人坐上电车,凑近说着悄悄话。
“对了,东辰哥,给你来回了糍饭糕呢。”言罢,从自制的黑色灯芯绒手提带里摸出一个小的饭盒。
一打开,就看到金灿灿、香喷喷的糍饭糕,不光只有糍饭糕,还有肉馅、豆沙馅的生煎馒头,这都是顾东辰喜欢的上海特色早点:“来,吃吧。”言罢,摸出一双筷子,递给他。
“妞妞,真乖!”顾东辰十分开心地接过小饭盒与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三下两下就吃光了,就是这样子曾继红还是不小心听到了邻居几个人吞咽口水的声音,唉,是异能者的五官太灵敏了。
“好吃吗?”
“好吃,还热热的。”顾东辰低声说。
“呵呵……是我的心意。”曾继红暗暗懊悔,大意了,早点收得太快了,下回注意了。
“爷爷奶奶身体还好吗?”顾东辰主动转了话题。
自己的妞妞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之处,可是有如何呢?
平常多顾着些,别让别人看出马脚就行。
“好,就是没你在,吃不香。”曾继红脱口而出。见顾东辰主动转了话题,放下心里。
“是你吃不香,睡不着吧。”顾东辰突然凑近她的耳边喃喃地道。
曾继红瞟了他一声,嗔怪着道:“别有啊?吃个桔子吧,很甜的。”言罢,从黑色手提布里摸了两个黄澄澄的蜜桔,皮薄汁多,甜香可口!
顾东辰笑着接过一个,直接从中间掰开,成了两半,先拨其中一半的皮,放入口中,嚼了几下,吞了下去,赞了声:“真甜!”
瞧,这便是他的妞妞,这种稀少的水果也能搞到,这种连父亲这种级别的干部也不过分到半箱。
“嗯。”曾继红斜眼瞅着他,邪恶地思忖着:今晚就吃了他吧,试试那安全套的大小。
低下头瞅瞅自己可观的上围,d罩,反正自己已长大——有一身白得耀眼的皮肤,纤细的腰,再加上修长的腿,能令男人瞬间兴奋起来。
俩个谈恋爱的男女,在电车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没有营养的话,偶尔瞧瞧窗口外面,到站时还舍不得下车呢。
从徐家汇站牌到曾家,还有十分钟的距离,曾继红空着手紧紧跟着前面正大步流星向家前进的顾东辰。
到了家。
顾东辰也不回三楼,直到带着行礼进了厨房,与躲在木床上的听广播电台的曾爷爷打招呼。
曾奶奶招呼一声,就转身下面去了,‘出外饺子回家的面’!曾继红也跟着曾奶奶看看有没有帮忙的。
1969年,3月
阳春三月,后院开得繁盛的桃花被风卷起粉色的花瓣纷纷扬扬地在空中打了几个旋。
悠悠飘进了曾家一楼书斋的窗户口中,和午后的阳光一起落在屋里书桌上摆放的红宝书上以及滩开的人民日报上。
“爷爷,您知道雀盲眼吗?”曾继红的头从莉莉的来信中抬起,皱眉问博学多才的爷爷。
“雀盲眼,听说过,是北方那人烟稀少、特别荒凉的地方才容易得的一种眼疾。你医院里有这种病人吗?”曾爷爷淡淡地道,他的脚好利索了。
不过他依旧不出门,还不让外人得知这个情况,上个月那个牛主任让人打下台了,听说他是刘派的,听说他进了五七干校。
“是北大荒的,我同学莉莉给我写信,她说那边会得这种病,她的团长让他们开始预防起来。她一发工资就给我寄钱,让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