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让人看得起。幸好她男人脑子清楚,知道他家里人是个永远填不满的坑,该尽的本份尽,从不多管闲事。这点上,小姑子就没想透彻。
吃完饭,薛双说天色不早了,带着丈夫和儿女离开。
李家人却是很晚才走,坐在大厅里边吃瓜子水果边看电视,直到屏幕上出现雪花,一家子才起身,手里满满当当的,是剩下的肉菜。
对于李家连吃带拿的行为,楚立夫习以为常了,他眉毛都没多动一下。
送走李家人,楚立夫松了一口气,他捏了下眉心,对楚瑜道:“上楼睡吧。”
楚瑜点了下头,正要上楼,突然听到引擎声,忙道:“是不是舅妈他们回来了?”
楚立夫也这么猜,这村里拢共就那么一辆车,不是李建军还能是谁?
出得门来的甥舅二人就见亮着大灯的汽车驶进隔壁秦家,两人抬脚过去。楚立夫掏出烟盒,抖出两根烟递给秦燃和李建军,笑着对李建军道:“大晚上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李建军笑嘻嘻接过烟:“校长跟我客气个啥,”又道:“其实是燃哥让我来的。燃哥听说有人掉水里了,就让我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帮上忙。”
楚立夫对着秦燃点了点头:“多亏你们伸了把手,不然我还得愁怎么去医院。赶明儿上我家吃饭,不许不来的啊。”
秦燃笑笑说好。
“爸,我妈和六丫留在医院里照顾五丫姐。”楚明达终于插上话。
楚立夫点了下头,没看见李秀芝一起回来,他就知道她留下了:“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五丫姐没事,不过最好留院观察一天,没问题的话明天就能出院。” 楚明达挠挠后脑勺:“可五丫姐怪怪的,说了好多胡话,还有点不认人。”
李建军笑着接了句:“魂吓没了,养两天就好。”
除此之外,楚明达也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寒暄两句,楚立夫带着楚明达和楚瑜告辞,楚明达挥挥手:“燃哥,明天见。”
楚瑜张张嘴,觉得自己也该打个招呼,可还真叫不出口。虽然两年前那一路她哥哥长哥哥短叫得挺勤,那是楚瑜第一次知道自己还能那么谄媚,站在屋檐下,她头低得相当快。然而这会儿,叫不出口的楚瑜只能笑笑。
次日八点半,一行四人出发前往市区,楚明达欢快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叽叽喳喳个不停,听得坐在他后面的楚瑜昏昏欲睡,没一会儿真的睡着了。
迷迷瞪瞪间,楚瑜又醒过来,她茫然张开眼,颇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楚立夫含笑道:“睡醒了,已经到市里,再过个几分钟就到了。”
楚瑜点点头,揉了下发酸的脖子,抬眼往前看,入眼是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商铺,门口贴着春联挂在红灯笼,洋溢着浓郁的年味。目光收回时,不经意的落在秦燃侧脸上,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自鼻梁至下颌的线条清晰又流畅,不像初见时,胡子拉碴,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怯步感。
五分钟后,黑色的桑塔纳驶进翠河小区,这是江城市第一个商品房小区,于84年开盘销售。出于投资的目的,楚立夫当时便置办了一套,太平年月里,房产置业比把钱存在银行里更保值。
小区两公里外便是楚明达就读的江城一中,不愿意住校遭罪的楚明达软磨硬泡,成功入住。自然,楚瑜也就不用住校,于这,她暗中窃喜,她也不想遭那个罪。楚明达早就向她吐槽过,一中宿舍是12人间,一个楼层只有一间公用厕所和水房,每天洗漱上厕所都彷佛战斗。
楼高六层,没有电梯,楚立夫买的房子在四楼,搬行李是个辛苦活。
秦燃左手拎起最大的红色行李箱,右手提起塞得满满当当的蓝条纹编织袋,因为塞得太满,最上面的拉链还剩下一截拉不上,露出半个羊奶粉铁罐子。秦燃瞥一眼楚瑜,还真是小孩儿,没断奶。
“这个我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