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简单一句话,却是让宋予深本是要离开的步伐顿下了。
宋疏南并非空穴来风地炸宋予深,事实上,宋予深和宋疏南都很清楚应如笙的性格,也更清楚应如笙这样做代表着什么。
宋予深也正是因为应如笙这样的举动而心神不宁,甚至已经有些影响到了他授课。这是宋予深第一次如此乱了心神。
但纵然此刻被宋疏南如此撕裂开来地道出了事实,宋予深甚至因为长时间没休息好眼里染上极其细微的血丝,他却依然不会承认,“如果不戴手镯就能证明我和阿笙之间有事,那阿笙之前就已经没有戴着那支玉簪,岂不是更是疏南你口里的阿笙不愿意嫁给我的证据?”
他眼里笑意更深,凌厉的清冷感却更甚,“疏南,我希望你不要以片面的思维来揣度我和阿笙的感情,她会是我的妻子,你的叔母这个事实无论何时都不会改变。你作为晚辈,不能,也不该对是你长辈的叔母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这个道理,我希望你明白。”
宋予深口中的那支玉簪正是宋疏南故意看着摔碎的那一支。
闻言,宋疏南却是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似是讽刺,又似是纯粹的笑意,让人听不真切。
兔九三
不同于宋予深外表具有欺诈性的温润儒雅,宋疏南的气质是偏冷的,高贵而神秘,唯有在对应如笙时,才会露出与宋予深有六七分相似的温和。
此刻他一笑,便像是雪山之巅的雪莲绽放,清冷潋滟又勾魂摄魄。他反问,“晚辈不该对长辈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三叔这句话颠倒了顺序或许可以用在自己身上。”他看着宋予深,“三叔作为笙笙的长辈,还是笙笙的授业导师,又是怎么对自己侄女的?”
“此前笙笙为什么和三叔你订婚,又为什么决定和你结婚,我的确是不知道,但我想三叔很清楚,至少绝不是因为你想要的感情。”
提及应如笙心里真正存在的人,宋疏南话语间有片刻难以抑制的停顿,眼里也翻滚起细微的情绪。
纵然是因为顾及她,他已经一步步后退到即使应如笙不接受他,他也会作为兄长一直在她身边,可这却并不代表他对于应如笙心里的人和也许成为她丈夫的人能够不在意、无动于衷。
同样的,宋予深对应如笙心里的人也极为在意,尤其现在他和她之间横亘着的人便是这个已经意外去世的少年。
思及她念着温言梵的种种,纵然不过是细枝末梢间,也足够让宋予深心凉。
骄傲如宋予深和宋疏南从未这样心浮气躁过,尤其还是因为一个已经根本不存在的少年。
微顿片刻后,宋疏南敛尽眼底翻涌的暗沉情绪,目光紧紧锁在宋予深脸上,不放过他变动的每一分表情,“而现在笙笙明显是不愿意的,你却执意继续筹备婚事。”
他想起医生所说的应如笙也许患有精神上的疾病,心绪更是纷乱,“
三叔就是这样对自己晚辈的?”
宋予深面上半点不见恼怒,依旧是极浅的笑着,只是也许因为宋疏南提及了温言梵,他的眉目间侵蚀着显而易见的冷沉,不过这种冷沉被眼镜所遮挡,透露出来的便是一如往常的儒雅谦和,“阿笙是否自愿,或许你可以亲口问阿笙,至于阿笙是晚辈,那只是过去,现在她是我的未婚妻,未来她会是我的妻子......”
宋予深所有的话都是模棱两可,没绝对否认,却也不给宋疏南留下追问的余地。
而就在他偏冷的音调起伏间,两人身侧的树林里传来隐约的争执声:
“我们已经要分开了,我不会留下这个孩子,它的存在会让我们彼此都痛苦而已。”
“它的存在怎么会让我们都痛苦?它的到来是我们一直期盼着的,只是它的父亲犯了错,让母亲生气了,但是北悦,这些错我以后都会改,不会再犯的,就当是为了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