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完全感知不到一样,优雅地笔挺地立着,目光依旧注视着奈何桥头。
因为他太云淡风轻,她甚至怀疑这种被撕咬的剧痛是她一个人的幻觉,可这种犹如撕裂一般的痛却又那么真实,直到后半夜,她看见他的脸色隐隐泛白,才真切地意识到,这不是她的幻觉,只是他一直在隐忍而已。
流光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痛晕过去的,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又一次将近夜色了。
昨晚的记忆太痛了。
她到此刻都还记得那种刻骨
铭心的剧痛,而温行阑却像是完全没有经历过一般,与昨天没有任何不同地站在那里,专注而温柔地注视着奈何桥头。
这般与杂志里相似的神情。
那么毫无预兆的,她的脑海里就蹦出了一个念头,“您是在等应影后吗?”
她看见一直毫无情绪起伏的温行阑,那么突然的,眉目就锁紧了两分。
听见应如笙名字的那一刻,温行阑的目光缓慢地落在了被厉鬼撕咬得有几分狼狈的流光身上
。他的声音却似乎更加狼狈,“是。”
轻轻的一个“是”字,却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一年有四个季节,十二个月份。
温行阑一直觉得四月是一个很特殊的月份,因为他真正开始记得事情的那一年的那一个月便是四月。
那一年最原始的记忆里,四月是血红色的。
父亲怀孕的情.人为了上位想要摔死他,只是最终却失.足从二十层的高楼上摔下,跌落在他面前。
不知道是她腹中孩子的血还是她身体的血蔓延了一地,也蔓延到了他的脚下。
那样的颜色是最纯正的红,只是好像因为流血的人从高楼跌落而变得畸形的面容而稍稍显得有些扭曲。
之后很多个夜里,他总是在那样的红色里梦中惊醒。
因此四月于他而言是特殊的,却从来不是美好的。
直到那一年四月。
他本以为自己只是和盛家千金被绑架的,因为那间黑暗不见天日的屋子里只有他和她。她总是很喜欢说话,其实这样的她让他很不喜欢,可出于礼貌,他没有开口打断她,只是静默地听着。
不知道被关了多久,总之已经久到他已经开始习惯了黑暗,也习惯了她的吵闹的那一天,屋子里多了一个人,叶云辞。
于是变成了他和叶云辞听她一个人说个不停。
也好,至少不是他一个人受罪,可后被抓进来的叶云辞却似乎受了重伤,更多时候是昏昏沉沉地睡着。
不过后来他却突然觉得,叶云辞能这样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也是一种幸运,至少他不用看见那些人在这个房间里面溶尸。
强烈的酸浸泡满活人的身体,剧烈的尖叫后,人渐渐没了声息。
经过“炖汤手”的搅拌处理后,活生生的人便只剩下了三三两两的骨架。
多好的杀人手法。
多丑的一双杀人手。
汗珠不住地滑落在那双搅拌尸体和强酸的手上,那双手却没有半分停顿与疲劳。
那是属于人的手,却搅拌着桶里的人,多让人恶心啊。
他觉得自己整个胃都是翻搅着的,甚至是觉得人的肌肤都让人恶心。
这种恶心已经让他有些记不清看见多少个人被这样溶掉了,只记得原本吵闹的女孩渐渐地变得安静。
纵然是他蒙住她的眼睛,可那种撕裂的尖叫声和剧烈的味道也能直冲进人的心底最深处。
再后来的事
情,他是真的已经不怎么记得清,也不愿意记得清了,唯一还清晰的是,对方防守出了疏漏那一天,他拖着半睡半醒的叶云辞离开,本该和他们一起离开的女孩在他们险些被发现的时候独身引开了对方,却也从此失踪了。
他的记忆里,她消失那一天就是穿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