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不抬的朝他挥手,一副告别模样。
任于归:……
半年前,他一直在不动声色的引导,想让她慢慢成长。
他不像绝大多数半山人家,觉得女孩嫁人就应该减少抛头露面,日日留在家中,做一樽围绕丈夫打转的精致玩偶,最好再努努力多生几个仔稳固地位争家产。
他希望她能好好念书,考间好大学,习得丰富知识,能在婚姻之外找到独属于自己的生活和爱好。
原本他认为自己会乐于引导并享受她长大,变得成熟。
可当她真的在像这样转变时,他突然不太舍得了。
长大实在是件辛苦的事情,他有能力一辈子将她护在羽翼下,让她永远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为什么还要让她自己去辛苦?
看着甘棠深夜坐在那里艰难解题。任于归觉得自己突然理解,为什么唐琳要将这事交给他来做了。
因为她舍不得,所以即便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为女儿好,却一直在放纵。
而一直以来,做事只论对错,追求效益最大化的任于归,也有了不那么理性的时候——
“棠棠。”
“哎?你还没去睡啊?”甘棠过于投入,都没发现他还留在这边。
见他眼底有淡淡的鸦青,知道他这段时间肯定又忙碌的没休息好,今日刚飞回来,也没睡觉。
于是终于舍得合上书本:“呐,我困了,老公你陪我睡觉啊。”
说罢便环住他手臂往卧室走。
“你觉得辛苦吗?”任于归有些犹疑的开口。
“当然辛苦啦。”甘棠笑言,“我以前是要每日睡十小时美容觉的,最近都只休息五六个小时。”
她愁眉苦脸抱怨:“我觉得自己好像都长眼袋了。”
说着将脸凑都他眼前:“你看看,有没有?”
看着自己小太太一惯傻乎乎的模样,他觉得一辈子这样,也很好。
于是所有的犹豫都消失,他问她:“你想去哪间学校?”
甘棠顿时有气无力摆摆手:“那得我继续努力一个月,考个好成绩,才能知道。”
“不用。”
“什么不用?”她睇他一眼,“不要对我盲目自信。”
做出一副她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念书的模样。
任于归笑一下:“不是对你自信。是对我捐两栋楼后的效果自信。”
甘棠:???
她用手掌贴上他的额头,十分忧心:“老公,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还记得,以前自己嫌累,让他为自己捐楼拿录取通知书时,他冷嘲热讽的模样。
任于归:……
“这不是之前你自己这样求我的吗?”
“那你这就是在试探我了。”甘棠松口气,“这次我想通了,决心很足的,这种测试对我没用。”
说罢她先躺进被中:“快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锻炼。”
说罢便秒睡,累了一天的甘棠,瞬间与周公相会,丝毫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使用钞能力的机会。
理性本理任于归,难得感性一次,面对的却是这种结局。
又想到自己已经消失两个月的性-生活,叹口气,将睡到嘴巴都张开的人揽进怀里。
为了节省时间,甘棠早间的晨练都将跑步改为打网球,从一小时缩短到四十分钟。
男女力量毕竟有差异,在菁仁难逢敌手的甘棠,对上任于归,总要撒娇卖乖一起上,不断耍赖,才能堪堪拿下平手。
任于归直言,自己是专门喂她球的少年网球班教练。
甘棠才不理他,管他会不会无聊,自己玩的开心就够了。
电话响起时,甘棠正在指责他居然对老婆用扣杀。
跟着将球拍递给他,接起电话。
“你先别生气。”
“你不要说话,都怪你。”
甘棠还没出声,就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