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势责问。
“谁有空做这些。”庄孝孝隔着缥缈的烟气,声音也有些空灵,“就当是谢你今日帮我了。”
“这倒也是。”甘棠闻言小声嘀咕,“还算是知恩图报。”
庄孝孝听到,原本心中无边的空虚,突然少了许多荒凉。
“甘棠。”
“嗯?”
“没什么,继续这样,挺好。”庄孝孝感慨一句。
“你说什么?”甘棠没听清,随即摆摆手,“算了,这不重要。你为什么会在这边啊?”
庄家大宅在太平山,已经放学有一会儿了。她和阚梦之在这边是事出有因,庄家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又为什么会来这边?
庄孝孝倒是十分坦荡,指指对面的茶餐厅:“我爸妈开的,亲生爸妈。”
突然自爆家庭辛秘什么的。
这场面,甘棠从未见过。一时除了震惊捂嘴,不知该如何面对。
许久才结结巴巴道:“那什么,刚刚那个司机真是没公德心,鸣笛声那么大,吵得我什么都没听到。”
庄孝孝似笑非笑,掐灭指尖烟火,轻轻“嗯”了一声。
甘棠有些怂:“要不,还是想别的方法吧。你不好做这些的。”
她是要对抗阿三母女不假,可也不能拖无关人员下水。
庄孝孝现在处境本就尴尬,再闹出事来,说不准……
甘棠一脸复杂的看向对面的茶餐厅,那里人进人出,生意兴隆,却和身边人清冷气质格格不入。
庄家要是觉得丢脸,把她赶走了可怎么办。
庄孝孝见她这时还有空为自己担忧,叹息一声:“我不是庄家女儿。”指指对面,“我的爸妈在那里,那才是我应该呆的家,我想去那里住。”
随后认真看向甘棠:“所以不是帮你,是为了自己。”
甘棠不敢相信。
那大概是这样一种感觉——
#天啦噜,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假仙的高岭之花,结果到头来,你竟然是朵真白莲花#
过于震惊下,甘棠连表情管理都顾不上,满脸写着“一言难尽”四个大字。
庄孝孝无奈,不欲再多言,转身利落离开,背朝她挥挥手:“记得将药给我。”
——
今日A国商务部一行人抵港,晚间在领事府邸设有宴请,任于归获邀。
他是最不爱出席这些活动的。
任于归的时间寸秒寸金,对他来讲,端酒闲聊许久,转头就能反悔的场合实在浪费时间。
因此这种宴请他惯来是拒绝的。
可今日活动特殊,港府官员亦在受邀之列,财政司司长也将出席。
为示尊重,他准时到达。
任于归的到来很低调,全程没在媒体面前露面,直接将车开进官邸。
进去同众人打过一轮招呼,便早早告退。
外间不知何时,已飘起雨。
“任生,回白加道?”司机在前方询问。
任家大宅在白加道。
想起母亲最近的动作,任于归捏捏眉心:“去薄扶林。”
冷硬如他,面对一心催婚的亲母,也只能走为上策。
雨滴越下越大,打在地上啪啪作响。
台风天后,气候还有些凉,残留的冷气卷着雨滴,不时落在身上,黏黏湿湿,带着森冷。
独自落在士丹利街的甘棠,此时正抱臂瑟缩,佝偻着背,站在公车牌下,不断试图伸手拦车,却一无所获。
雨间拦车,实在艰难。今日第二次面临同样窘境,甘棠下狠心,今年一定要拿驾照。
可不知何时能拿到的驾照,对现在的困境却毫无帮助。
甘棠不得不再次狼狈伸手,试图叫车。
任于归余光滑过,注意到街边狼狈的身影。
不知是不是今早见到唐琳,和她的会谈内容作祟。
他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