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场面, 混乱不堪。
有人叫救护车,有人去喊别人来帮忙,简单处理伤口。
秦忱昏迷了, 完全不清醒的状态。
钟宛站在人群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李寒屿倒在地上, 身上都是伤,刚刚秦忱下的狠手,别人都拉不住他,所以现在他整个人看起来颇为惨烈。
感受到钟宛的目光,他无助地看了过来。
却见钟宛丢了手里半个酒瓶, 说:“你走吧, 以后都别再回来, 也别接触这些人, 他动过你一次,我现在还了回去,过去的那些就当是过往云烟, 从此一笔勾销。”
“以后,就当我们从没见过。”
李寒屿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问:“你打了人,不会有什么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 你不用管我, 走吧。”
他求之不得, 看了看周围,也不多说,赶紧走了。
钟宛找了个短的台阶坐下,看着大家都去救秦忱。
有人瞧见她在那儿,走过来指责她, 她也没什么反应。
渐渐的没人愿意管她。
旁边摆着酒,钟宛随便拿了一瓶,打开就喝。
胃里像火在烧,翻腾,灼热。
压不住那种恍惚的感觉。
地上,那把锋利的刀仍躺在那儿,没人去管。
其实她刚才是想拿那把刀的,就像秦忱说的,有什么,捅上一刀子就知道了。
就差那么一点,那么一点,她就真的冲动地握上刀子——
可是最后还是下不去手,所以选择了另一种方式。
她总是想着或许跟秦忱你死我活,狠狠地报复回去,她就能痛苦就能如意,日子才能过得舒心。
现在她做到了,她报复了回去,包括整个秦家。
可是她现在舒服了吗?
她不知道。
她只想到秦忱那会没说完的话。
他说他现在承认,承认什么呢,爱她吗?
-
秦晟得到消息过去的时候,场子里早已被人清空。
相关的人,包括钟宛,全都去了医院。
秦忱头被打破了,失血很多,比上一次严重,所有人都在等消息。
他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钟宛抱着胳膊坐在长椅上的样子,医院里开着冷气,钟宛穿得很少,整个人又正好在出风口下边。
她冷得微微打颤,也不知道动。
秦晟走过去,脱下身上的外套扔她身上。
“知道冷还不愿意挪位置?跟谁倔呢。”
钟宛才发现他过来,抬眼,之后又敛下:“你来了。”
“我不来能行吗,何止我,我们家那些人都要过来的。”
“叔伯他们都知道了。”
“闹这么大,能不知道吗。”
刚刚那是什么场合,旁边又有多少人,不少都是秦忱认识的。
出了这样的事,只怕当时就传到了秦家那边去。
秦晟说:“况且我们家那边知不知道的,对于你来说也没那么重要了。”
钟宛没说话。
是啊,确实是这样。
都撕破脸了,秦家那边怎么样于她而言又有多大区别呢。
“他们说,这次还是你动手的?”
“嗯,是我。”
秦晟笑了,说:“你狠啊,把秦忱,把秦家,整成现在这样。”
钟宛说:“你爸的事,对不起。”
她这句对不起叫秦晟的笑收了回去:“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你看我什么时候需要你对我说对不起这种话吗。”
他低了低头,说:“钟宛,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爸做了那样的事是他自己罪有应得,大不了,过几年了我亲自去接他出来。”
当初张元恺破罐子破摔告诉她那些事,钟宛说要回去见秦忱,秦晟就知道她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