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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宛上楼的脚步当即一顿。
他怎么在?
之后慢慢缓过来,就是后背开始发凉。
先不说为什么这么巧,秦忱既然能喊她上来,那么肯定是不经意间看到她在这。
而五分钟前,她还在下面同季清则谈笑风生说事情。
钟宛没完全上去,秦忱的朋友先看了过来。
那人叫张元恺,瞧见她时都没什么太意外的神情,打招呼:“唷,还真是忱哥家里那位不常让人见的妹妹啊,我还以为刚刚是陈墨看错了。”
叫陈墨的那个坐秦忱对面,他说:“我这眼睛还能看错?说了下去的时候好像看到熟人,那就是真的,你看忱哥这一叫不就叫上来了么,就是刚刚一块吃饭那位有点眼熟,看着像在哪见过。”
两人都不是什么善主,平常爱玩,和秦晟差不多的那种,只不过他们玩得比秦晟要开,纸醉金迷夜夜笙歌,圈里女人也多。
这两年和秦忱走得近,几人经常一块搞国外的股市盘子,玩得好那就是赚回足够的本,玩得不好那就当游戏一样,没几个亿眼也不眨。
要说什么形容更贴切,大概就是奢侈挥霍又浪荡的纨绔子弟。
钟宛心里想着既然陈墨看见了,上来肯定会添油加醋地和秦忱说她在底下跟一个男人吃饭聊天的事,具体怎么说她不知道。
可话从他这种公子哥嘴里说出来,没什么好味儿。
她走了过去,规规矩矩喊了声:“忱哥。”
秦忱抖了抖烟灰,眼皮都没掀起来一下:“陈墨,上次往昇那块地,你谈得怎么样了?”
“害,林家那边抠得紧,一直咬着不肯放,就最近不是传出风声要和你谈婚约的千金那家么,看我平常投资花得开,就想着从我这儿捞,哪有那么容易。”
秦忱轻嗤:“倒是想得好。”
“那你婚约怎么样了,我见过林家千金,长得还行,平常高傲着谁也看不上,现在一门心思想着你,就是不知道咱们忱哥这边怎么想。”
“一个女人罢了,没什么意思。”
对面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声附和说是。
钟宛站在那儿。
无声,尴尬。
他们就像没她在场似的一样聊天议论。
也是故意放她在那儿。
他们两个谁不是人精?刚好是她喊秦忱的时候,秦忱理也没理转移话题,那两位立马跟上趟。
秦忱故意晾着她,她知道。
钟宛直了直腿,想着不理她正好,她走了就算。
正是这时,有服务员过来上菜,末了见几人杯子里都空了,要去拿酒瓶给几人倒酒。
秦忱抬手拦住了:“不用,让她来倒就行。”
这个她,正是指站在桌边的钟宛。
不止服务员,张元恺和陈墨皆是一顿。
以前在外头,秦忱就算是对钟宛态度最冷的时候,也没说这样当着别人的面让她去做什么。
钟宛政法大学出身,以后是律师。
学律法的,天生心里就有种傲劲,怎么可能拂得下脸面,更别说刚刚才晾着她。
钟宛没动,脸色有些隐约的难看。
张元恺看了看两人。
想着秦忱就算记她和别人吃饭这事,小小给点脸色也就算了,怎么还来真的呢?
这要是把佳人给整生气,往后她再受着秦忱的宠,说不定还要记他和陈墨的仇。
他站起身:“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放着。”
秦忱依旧靠坐在那儿,指尖的烟袅袅,看上去斯文优雅:“跟在我身边,总要有点用处。”
张元恺刚伸出去的手悬半空中不动了。
亏得钟宛心理素质强大,秦忱在外人面前话说成这样,到现在愣是没动丝毫。
她盯着桌上那瓶酒,也知道秦忱就是要为难她。
钟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