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郦浑身一绷,俄顷,她缓缓回过头,站在正厅前的男子,面容沉稳,大眼黑眉,正是近两年不见的扁余。
云郦再往大开的正厅看去,正厅逆光,从她的方向只能瞧见一片黑漆漆,云郦攥紧衣袖,半晌都没能动一下。
“云姑娘,世子请你进去。”扁余重申。
云郦舔舔泛干唇瓣,许久后,她脚下如有千斤地往正厅走去,脑子也飞快转动起来,指望能想一个万全之策,思绪翻涌中,她似乎想到办法,她走到门口立定。
她凝在原地,不知多久,正厅内传来一声极轻的声音:“过来。”
他的声音无疑是极好听的,低声悦耳,宛如流水溅玉,云郦浑身一激灵,却觉得那轻飘飘的两个字充满了危险阴鸷。
她咽咽口水,眼前突然闪出一片亮光,九曲莲子灯台上蜡烛被一一点燃,昏暗屋子顿时清晰,清晰到云郦站在门口,也能看见几米外男子的面庞。
比起两年前,他瘦了些,漆黑的眼眸越发幽深,眉目间温润儒雅淡去,变得凌厉,他微微抬着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搁在膝上的手轻敲。
一身淡紫地绣山水纹锦袍不仅将人显得贵气,还多了几分危险,宛若狩猎中的矫健雄鹰,看着即将纳入掌中的小东西。
他唇角微微上扬,不是欢喜的弧度,而是难以揣摩的复杂,他一字一词,缓缓地道:“郦郦,过来。”
就在这一刹那,云郦有种敏锐直觉,她想的所有对策都不管用,反而稍有不慎,就会激怒这条濒临发狂的雄狮。
她吸口气,拎起裙摆,屏住呼吸,慢慢地靠近他。距离他两米之地,云郦站稳,想要说话,余光却猛地看见裴钰安身旁矮桌上两份信,一份写着素素亲启,一份写着薛苓二字,想到里面内容,冷气直冲云郦天灵盖。
裴钰安循云郦视线望去,缓缓地笑了笑:“过来。”
云郦盯着那信,心落在谷底,脚步没挪。
裴钰安目光变沉:“郦郦,过来。”
云郦顿时回神,她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前迈两步,第二步刚站稳,便觉天旋地转,鼻端一股男子麝香袭来,云郦坐在裴钰安腿上,他双手梏住她腰。云郦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裴钰安埋下头,在她脖颈!颈蹭了蹭,呼吸间是熟悉的桃子清香,夹杂一股淡淡奶香,他深深吸了几口,方才缓缓抬头。
怀里人似乎和两年前没什么变化,杏眼秀鼻,皮肤白皙,眉眼温婉,气质清丽,他看着她,柔声道:“郦郦,你知道这两年我有多想你吗?”
他唇印在她额上,然后逐渐向下:“每天夜里,我都念着你,每次醒来,看着空荡荡的床铺,我便再难入眠。”
云郦声音僵硬:“世子,我……”
云郦不曾说完,裴钰安便轻笑着打断她的话,“不过幸好……”他抬眸看着她,语气里有显而易见的欣喜,“我找到了你。”
云郦心跳迅猛,自己都能听到怦怦怦的声音。
裴钰安恍若未觉,他疑惑问:“嗯,郦郦,你这两年为什么没回来找我?”
“是不是掉下悬崖失忆了,被赵渔带回西洲,她哄骗了你?”
云郦抬眸,看了看被裴钰安搁在矮桌上两份信,她心一横:“世子……”
话音未完,裴钰安暗含威胁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回答我,是。”
云郦抬眸,裴钰安目光温柔看着她,他紧梏住她腰的手渐渐收紧,若是她所言让他不满,云郦怀疑他现在就能勒死她。
“是。”云郦低下头,轻声说。
“没关系,我已经找到你,再也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你说是吗?”
看着裴钰安的动作,云郦万分不安,她宁可裴钰安质问她,或者是怒不可遏,恨她欲死,也不想裴钰安行为如此不按常理。
见她不应,裴钰安再度收紧勒住她腰的手:“再也没人能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