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安在江州官署,听到这个消息,立刻纵马往徐宅赶去,江州官署到徐宅不过两炷香的时间,他心高高提起,眼看再穿过两条街就能看到徐宅时,前方突然有百姓惊惶逃窜。
街道两侧的铺子倒了一地,各种小首饰,糖人,瓷器玉玩,甚至还有受伤的人倒在街上,淡淡的血腥味和哀嚎声传来,原来在街口,有十来个手拿大刀火把的人四处行凶做恶。
裴钰安眼一眯,这个时候不知有谁叫了一句,柳树街的火已经烧大了。
柳树街就是徐宅所在的位置。
裴钰安顿时心乱如麻,他抬头往南的方向看去,果然有黑烟自柳树街上空升起。
这时前方拿着刀枪火把的人逐渐逼近,甚至有人逃窜到了裴钰安的马蹄下,马儿吃惊,猛地扬起脖子,裴钰安纠结了下,而后选择拉紧马缰越过被歹人们控制的路口。
就在这时,一声救命从身侧传来,一个七八岁的小童倒在地上,而手拿长刃的歹人挥刀相向。
几乎是瞬间,裴钰安做出反应,立刻从马背上腾空而起,长刀到碰上小童的前一刻,裴钰安拎走小童。
“你……”持刀歹徒瞧见裴钰安,脸色微变,狞笑一声,“裴大人。”而后那刀直直挥向裴钰安,裴钰安没带兵器,手里还拎小童,立刻闪身险险避开。
就在这一瞬,他趁机抬起头,柳树坡上的黑烟越发浓密。
而其余几个行凶的歹人听到这一句裴大人,便立刻冲着裴钰安围来,眼神狠毒。
这群人没什么武功,凭着一腔不要命的报复感,再加上还有几个人不断向无辜百姓动手,裴钰安心里越发焦灼,他折身抢过一人手中的长刀,直接往要害砍去,下手又急又狠。
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不要命的数手,眼看裴钰安挥刀砍伤一个,另一个趁机自裴钰安背后偷袭,及时赶到的常余瞅见这一幕,立刻拔刀而出。
“这儿交给你。”裴钰安又朝着柳树街的方向看了眼,连忙对常余道。
“是,主子。”
有常余相助,裴钰安终于能从混战中抽身而出,跳上马背,赶往柳树街,刚到巷口,便瞧见一阵浓烟,庆幸的是根据浓烟的方向,应该不是云郦所在的小院,可纵使如此,他心里一凛,!,只因浓郁的烧味熏染在上空,十分恶心。
裴钰安立刻抬脚匆匆赶去,徐宅着火,能救火的丫头都去救火,云郦院子里守着一个丫鬟,他匆匆推开卧室门。
走过外室,越过槅扇,裴钰安便瞧见躺在床上的云郦,她面色苍白,气息羸弱,都没想到孩子,单是看着云郦羸弱的模样,裴钰安呼吸猛地一快。
云郦也注意到走进来的裴钰安,她脸色忽地大变;“世子,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她说着就想强撑坐起。
“不是我的,你怎么样?”裴钰安赶紧安抚道,说罢,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他沉声问道,“大夫呢。”
守在云郦床旁的小丫鬟赶紧说:“刚才丫鬟去请大夫,结果路口有群歹人,翠屏姐姐亲自去了……”普通小丫头看到那种场景,怎么敢上前,只有身负武功的翠屏才敢。
裴钰安脸色沉得难看,如墨一般。
云郦勉强地笑了笑:“世子,我其实感觉没什么事。”
裴钰安却不相信这话,她的声音都细弱蚊吟。
而云郦话音刚落,便觉得下身用涌过一阵热流,她双手捏紧被褥,裴钰安嗅觉过人,自然也闻到了云郦身上传来的一股血腥味。
“我亲自去……”他急急起身道。
只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翠屏的声音,“大夫来了。”
裴钰安赶紧从床前起身,位置让给老大夫,急急地说:“快给她把脉,看看她有什么事?”
这位大夫是前些日子给云郦看诊的大夫,时间不久,他自然记得自己把出喜脉的事,见云郦脸色不好,隐约有血腥味传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