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京都城外,老树垂叶,村门有狗吠,驿口车水马龙,十分繁闹。
商贾之人吆喝着卸货,张罗喝水休息,不少护行的镖队一边抖着身上的风尘,其中行当里首屈一指的金门镖局之人本在庆幸这一路安稳,骤瞧见自家少东家因为没了客座位置,竟带着两个小厮要过去找那个单独坐一桌的青年拼桌,看清对方放在桌子上的长剑样子,镖头大惊失色,匆匆拦下少东家。
“少东家,可别去,那人不好惹。”
少东家里虽经商,但本家乃是朝堂权贵,背靠大山,遇事不慌,这一路吃苦后好不容易要回到熟悉的地盘,趾高气扬惯了,有些不爽,“如何不好惹?这都城中的权贵子弟我都认得,我瞧他那一身也不过是个练家子。”
“是,此人的确非权贵,但他可不是一般的练家子,他叫江流,是混武林的,素有诨名剑匪,为人虽豪烈,但性情乖张,脾气十分不好,不少人都被他打得缺胳膊断腿,对于敌人有从不留手,十分不好对付。”
镖头自认为自己说得很慎重,结果这少东家估计是被自家本族的荣誉给惯坏了,就一句:“打得过你们吗?”
咋滴,你还想动手抢位置?何必呢?
但镖头又不是很想丢自家镖局的面子,想了下,说:“五五分。”
五五分?少东家皱眉,似有些犹豫了,正在此时,一匹马从山外小道下来,因为小道偏狭,显得她来得很突兀。
但那马十分神俊,一看就知不是凡品,当然了,马上的人比马更醒目。
这是一个能把俊美诠释得近乎不真实的玄衣公子,看起来年纪很轻,眉眼寡淡,下马后将马匹交给小二寄存,自己则是目光一扫,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坐在了仅存空位的江流那桌对面。
江流怕是个极有名了,除了少东家这种被镖头提醒的人,就是自己认出来的,所以没人敢坐他那一桌。
这小公子惨了。
他们等着看热闹,等着等着,人家点的饭菜都上完了,那江流也没动手,自顾自吃了一大盘馒头,一碟碟小菜,而对面的人点的不多,一盘牛肉一盘菜以及一碗饭。
吃得不多,但也没怎么浪费,慢条斯理的,很是雅致。
眼看着她就要吃完走人。
江流瞥过那盘最贵的牛肉以及对面那人顶好的衣衫跟腰间玉佩,再看看自己点的馒头跟咸菜,瘪瘪嘴,暗道这哪家的小千金不懂事出来胡闹,怕是要吃苦头了。
罢了,如果她肯付一笔钱款的话,自己大概不介意等下救她一回。
机会很快来了。
官道上来了一伙人,气势汹汹,排场很大,为首的青年要佩名剑,正下马,忽见到边上林子数目下的一匹骏马,当时眼睛一亮,立即大声询问这匹马是谁的,他要了。
一时没人应,众人面面相觑,但都很快看向一处。
哦豁,赚钱的机会来了,江流正要站起跟这群人动动刀剑,突然。
“我的,不知何事?”
对面的不懂事小千金问了。
青年是权贵出身,不知道摸过多少女子,自看得出此人是个穿男装简便打扮的年轻女子,还是个绝色,当时眼睛一亮,笑道:“阁下的马十分神骏,在下乃爱马之人,不知你可否割爱。”
“不。”她直接拒绝。
青年目光一闪,走了过来,笑眯眯对着小千金的细白颈向吹了一口气。
“小娇娘独身在外,有一匹骏马的确能跑得快,不过还是要注意安全的好。”
他笑着,让属下清走了边上的几桌人,坐了下来,从容自在点了饭菜。
江流觑过对面那小千金板着的一张俏脸,暗道吓坏了吧,都没反应了呢。
那匹马已经被那青年派人看住了,显然不会放过她。
周旁不少人不敢说话,甚至想要尽早离开免得惹火烧身。
但正当他们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