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摸摸头,晃悠着往宫里走,耳边传来声音,是湛瑾:“被父皇骂了?”
“没。”
“方才皇兄好像也不太高兴,你跟他说喜欢嫂嫂了?”
“哪儿能啊。”湛茵说:“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你不会真觉得自己喜欢咸笙吧?”
“是的吧。”湛茵迟疑道:“我就想让哥哥疼她,父皇疼她,母后也疼她,她一皱眉,我心里就打褶子,可她又不跟我亲近,我也哄不了。”
“你这哪儿是喜欢啊。”湛瑾笑了,道:“若当真喜欢,你会嫉妒跟她长相厮守的人,你嫉妒你哥哥吗?”
“他欺负嫂嫂我就气。”湛茵说:“可他疼嫂嫂,我又觉得甜滋滋的。”
“罢了,你自己纠结吧,我先送你回去。”
湛祯策马回府,进门的时候,发觉咸笙正穿着男装坐在镜子前,头发还没束,柔顺的披散下来,一直垂到腰下。
湛祯走过去,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腰,咸笙吓了一跳,“回来了。”
“怎么,想出门了?”
“待会儿去寻哥哥。”
“还找他啊?”湛祯说:“这几日天天寻他,都把孤冷落了。”
“我们日子还长着呢,哥哥来这一回,不知以后何时才能见面。”
湛祯看着铜镜里那张洁白的脸,犹豫道:“昨日孤,不该当着你的面说担心湛茵,让笙儿委屈了,孤错了。”
“没委屈。”咸笙奇怪地看他一眼,道:“若说委屈,嫁过来的时候就委屈了,哪轮得到那两句话。”
“好笙儿。”湛祯亲亲他:“你最近不对劲,若实在想家人,孤陪你回去看看怎么样?”
咸笙眸色微闪,忽然侧头,道:“你父皇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
“说实话。”
“他今日敲打孤,似乎想从孤这里打听什么,虽被糊弄过去,可他眼里揉不下沙子,孤怀疑……他会派人去南梁。”
“果然。”咸笙道:“你父皇洞察秋毫,哪怕我们再怎么隐藏,只要心里有鬼,就必定会露出一些蛛丝马迹,他如今心是悬着呢,不确定我有什么秘密,绝对放不下来。”
湛祯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道:“孤送你走。”
咸笙心头一跳,湛祯将他抱紧,道:“就说这几日你心情不好,孤带你出门去城郊别院散心,你可以诈死,顺势跟你哥哥走吧,等孤以后登基,再娶你回来。”
咸笙睫毛闪了闪,半晌道:“你,当真这么想的?”
“孤想让你开心一点。”
“但这条路,走不通的。”咸笙轻声道:“我就算死,也一定要进你大晋皇陵,你父皇不是傻子,此计若不成,不光我跑不掉,连你,都会被你父皇忌惮。”
“那,孤过几日在你哥哥面前跟你吵架,让你哥哥提出和离,我们演一场婚姻破碎的戏码……”
“别傻了。”咸笙转过来,与他抵着额头,鼻尖互蹭,软声道:“没有人可以帮我离开晋国,你不行,哥哥也不行,我嫁过来了,上了族谱,就算死,也不可能离开的。”
“孤可以。”
“不可以。”咸笙认真道:“你只有保住你的太子之位,才能保住我,你保的还不能是大梁公主,只能是大晋太子妃,若为了我跟父皇起嫌隙,就是舍本求末了。”
湛祯久久的望着他,“可孤不想你不开心,你那么聪明,给自己想一条退路,孤一定帮你。”
“没有退路。”咸笙道:“除非我突然变成女人。”
湛祯沉默了一会儿,道:“若父皇派人去……”
“我来时便与家人打过招呼,梁宫里除了最亲近的人,无人知道此事,他们口风极严,你父皇打听不出什么来。”
咸笙思索,道:“我也是很好奇,你父皇究竟要如何知道我的秘密。”
“你怎知他一定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