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宁安伯府的姑娘,便知道什么话在左夫人面前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并未把自己的事情透露得太多,信口胡诌道:“得到冬日。”
左夫人点了点头,“那我这玉如意,算一点小小心意,为您日后成亲时添份礼。”
姜娆低眸看着那个小盒子,翡翠的成色不俗,不过,确实比不得她家里的那些,甚至不及她这会儿戴着的坠子来得贵重。
但她笑了笑,眼里并无贬低与不满,说了声“夫人用心了”,还是让明芍将这盒子收了起来。
比起左骥轩,左夫人才是更让她觉得投缘的那个,左夫人的性情,与她小姨有一两分相似,只是她小姨没有左夫人命好,嫁的是三宫六院的皇帝,得不着一生一世一双人。
姜娆收了礼,在左夫人要说话前,将自己耳垂上的坠子解了下来,将两个玉身清润的小坠子递到了左夫人手中,“我见夫人一直盯着我耳朵上的坠子瞧,猜您应是喜欢的,这坠子,我今日头一回戴出来,夫人若不嫌弃,我便将这当回礼送您了。”
左夫人低头看着,沉默了一会儿,忽的笑出了声,“姑娘好是心细。”
她出身商户,家里有经营首饰行当,一眼便能看出姜娆手里这两个小坠子是怎样的成色,抵得上她六个翡翠如意都不止,她瞧着虽然喜欢,也知道太过贵重,都不打算问一声这坠子是哪个铺子里得来的,金陵她又去不成,却没想到,只是在心里暗暗转了两回的心思,却被姜娆看破,拎起了那两个耳坠,爱不释手地摸着,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本想着,姑娘收了我的翡翠如意,妾身便能麻烦您帮个忙,您这倒好,这么重的一份礼,都让我不好意思问了。”
姜娆“诶”了一声,“若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夫人但说无妨。”
左夫人道:“姑娘知道我的出身,商户家里走出来的丫头,一向被人瞧不起,偏偏这样,我还改不了张扬个性,给我家官人添了不少乱。他已经做了七年的知县,本事不该至此,我总担心是我让他承了太多非议,耽搁了他的仕途,您那位小郎君……我虽不知他的身份,可瞧着官人对他的态度,想来身份不俗,兴许能帮到官人。”
姜娆认认真真地听了下去,眸色却一片清明。
她觉得棘手。
并非不想帮忙,只是这忙不好帮。
只是一面之缘,她无法看出来左大人是否真的像左夫人说得那样有本事,她可是差点在他管辖区域里的客栈里,葬身火海。
即使她觉得与左夫人与左骥轩投缘,心中仍是犹豫。
为了这分投缘,叫她送比耳坠更重的礼都无妨。可是仕途权力,毕竟和能算得出价值几许的耳坠儿不一样。
姜娆心里觉得难过,怎么偏偏是让她觉得投缘的人,说了让她为难的话?
左夫人的话还没说完,“您可别将我送的那块如意当成了贿赂,我让您帮这忙,并非想找捷径,只是想弄清楚阻了我官人仕途的到底是我,还是别的什么?”
姜娆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但俨然开心了起来,目光都轻快了,她的脑袋点了点,算是答应了左夫人。
只是打听些事情,这忙,她可以帮的。
左夫人问她,“姜姑娘打算在这留几日?”
姜娆道:“兴许明日便走。”
左夫人有些惋惜地说道:“你若在这多留几日便好了,也有个陪我去逛首饰店的人,我瞧你穿着打扮,眼光定然不错。”
“若是不走,我便抽空来找夫人。”
姜娆说得认真,左夫人也未把她的话当做客套,姜娆的性子如何,她在他儿子缠着她不让她走时便看出了一二,温温软软,不愿伤害旁人。
她视线抬起,看着姜娆戴着的簪子,因是知道了姜娆性情,话说得格外坦率,“方才,我盯着姑娘的簪子看得更久,为何姑娘只给了我坠子?”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