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出来,就真的淹没在时间的洪流之中了。她不喜欢披露自己的**,可她要给原身一个交代,要令她曾遭受的一切都摊在阳光下;要给原身的父母一个交代,不能令他们被人诟病教养无方教出一个没有品行、道德败坏的女儿;要给庄南生一个交代,不能在他真心以待时,还落得个和有夫之妇勾搭的名声。
他们明明,是男未婚、女未嫁,是正当恋爱。
陆之韵说着,又问小蝶:“我要写给男生的那封特别的情书,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小蝶说:“都在这里。”
她指了指陆之韵带来的杏儿。
陆之韵点点头:“好。辛苦你了。”
赵香君看了看里面的内容,问:“你这个,是单独印成一册送人?”
“对。我就在每一章画上,或写几行字,或写几句诗,作我和他的新婚礼物。”
赵香君看得面红耳热,不禁道:“难怪阿生都被你拿下,你要浪漫起来,就没别人什么事儿了。”
几人说笑间,陆之韵转头,看到门口的黄莺儿,陆之韵挑了挑眉,神情间颇有些轻佻:“戏好看么?”
即便是这样,也是美的。
黄莺儿神情复杂。
渐渐地,她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她稚嫩的面庞仍旧显得清纯:“好看。”
“好看呢,就好好看戏,非要下场,和那么个人渣一起,不恶心?”
“恶心。”
她们没再说话。当陆之韵、赵香君、小蝶、杏儿等一行人离开时,路过黄莺儿身边。那一霎,她闻到了陆之韵身上的冷香,渐渐地,她的身影同别的身影一起,离她越来越远。
最后,她的脑海中,她的心里,只剩下了那个美丽的影子,一点一点地填满了她在前世就变得空茫的少女的内心。
陆茵梦之于她,像是一个劫数。
过了这个劫,她才开始想——我是谁?我想做什么?我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那是一个更广阔的天地。
吴咤在记者的围堵下,自觉颜面尽失。
从酒店出来时,他仿佛觉得所有人都在看他,都在指指点点,都在嘲笑他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以为攀了高枝儿,结果还是摔下来了。
他失魂落魄,被街上仰慕陆茵梦的不知名混混一起打了一顿,最后鼻青脸肿地向陆茵梦的住处走,他要去收拾他的行李,要去接吴母。
他还想当面问一问陆之韵。
他不甘心。
当吴咤摇响了那栋他住了一年的别墅的门铃时,仆佣门从门内打量了他一瞬,并不开门,只告诉他,他和吴母的行李都扔出去,被吴母带走了。
“你们也做得太狠太绝了!”吴咤喃喃,英俊的眉眼间满是落魄,“我要见陆茵梦。”
仆佣翻了个白眼:“等着。”
几分钟后,陆之韵出来,门开了。
她没请他进去,带着两个精壮的仆人出来,站在他对面:“想说什么就说吧。”
吴咤问:“你对我,是否有过一点真心?”
陆之韵冷嗤一声:“你觉得你配吗?”
吴咤深吸一口气,咬了咬脸颊内侧的肉,低垂了眉眼,忽然间心头涌上无尽的戾气,但他看了看那俩精壮的仆人,没动手,只说:“我知道了。”
话音落下,他忽地又冷笑着说:“看来,你这人不值得一点真心,像我上一世那样对你,才是正确的。”
此刻,他体验到了什么叫又爱又恨。
陆之韵却转身进了门,在铁柞门阖上时,陆之韵回头,在四合的暮色与点点星光下,淡静地说:“上一世,你不过是欺负了一个傻姑娘。你的真心,也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根本没有真心这种东西。”
别墅内灯火通明。
吴咤浑身作痛,他在路边坐下,歇了歇,有狗在冲他他狂吠。他望向天边的明月,不甘心这一生在今天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