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咤忍过一阵酥一阵麻, 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出昨天下午陆之韵在后座上对她说为了他的事业, 她愿意等一年的模样, 想起她的轻颦浅笑,狠了很心,抓住黄莺儿的手拿开, 轻声说:“我结婚了, 请你自重。”
这话一出,黄莺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直盯着吴咤, 吴咤回避了她的目光。但不可避免地, 他仍然爱着陆茵梦,却也对黄莺儿动了心。
也许,他对陆茵梦的爱情, 是用上面思考的, 对黄莺儿的情,则是用下面思考的。
黄莺儿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吴咤定了定心,直言不讳道:“我结婚了。”
这时候,黄莺儿的目光从他的下三路溜过,脸上的恼和羞渐去,又成了游刃有余的模样。她甚至微微笑着:“还亏你是个受了教育的人呢,没想到也是个老古董。”
她娇笑着:“呸!你也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又不想同你结婚。”
这话,说得吴咤心头又活络起来——这是一个年轻女孩子, 才十五岁,已经懂得怎么打扮,家境极好,又是混血的基因,如今看上去,正是一个女孩儿最美最嫩的时候。尤其是,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又不让他负责……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昨日在陆家同四奶奶在空房间那惊心动魄的十几分钟,身体上的反应非但不曾消退,反而令他越发难耐了。
而这时,黄莺儿绝不肯再进一步,反倒拉开了距离,手里端着高脚杯,品着葡萄酒,轻垂的眼睑和长长的睫毛连在一起,在她稚嫩的、清纯的面庞上,犹如两片美丽的蝶翼。
这是一幅极美的灯下美人品酒的油画,比起陆之韵如梦似幻的美,又是另一种风味。
吴咤看着她,喉结动了动,她却轻轻笑了一声,将酒杯放下,轻盈地起身,偏头瞅着他,对他说:“老古董叔叔,你拒绝我,是你的损失。没有你,自然有别人愿意得到我的第一次。”
说着,她似是翩跹的蝴蝶一般,从吴咤的心头溜过,滑进了舞池了。
吴咤被她这姿态、这一席话说的血脉偾张,脑海中努力地回想着陆茵梦的音容笑貌,试图压制那些不应当的念头。
他是真心想对陆茵梦好的,想为她守身如玉。
可是。
她那样高傲,她那样对他和他的母亲,那样伤他的自尊。
黄莺儿还是一个孩子,还没有定性,她只是为了追求刺/激,并不会影响到他的生活……
在四五十年代的香城,在外国人的殖/民/统/治下,法律尚且不完善,这时候一夫一妻多妾制仍是合法的,对婚姻年龄也没有规定,不少女孩子十四五岁就结婚嫁人了。假如真的和黄莺儿有什么,吴咤担心的永远不是道德良心的问题,而是会否影响自己的生活。
吴咤的内心正天人交战之际,他看到了黄莺儿留下的酒杯,酒杯边沿印着一个口红印儿,是黄莺儿那桃花瓣一样的唇上的。
鬼使神差的,他端起了那杯残酒,含着口红印儿将残酒喝了下去。
这天中午,在黄家的园会上,为了压抑自己内心的蠢蠢欲动,吴咤喝了很多酒。在微醺时刻,他同黄家人告别。
出门后,才想起陆茵梦在出门前让司机把他送过来就回去,她要出去,他是没有车的。正准备叫人力车夫,黄莺儿自己开了车,在他面前停下,探头问:“老古董叔叔,要我送你一程么?”
今日雨已经停了,天气阴阴的,还是有些冷。
吴咤双手都插/在大衣外套的兜里:“不必麻烦。”
黄莺儿却笑问:“你不敢上车么?”
吴咤奇道:“我有什么不敢的?”
黄莺儿是个古灵精怪的模样,她笑着说:“因为你心里有鬼,你怕上了车,就下不去了。”
她话中有话,正中了吴咤的心病。
吴咤是个爱面子的人,经不起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