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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如今阿咤结婚了,我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我们阿咤孝顺,我就等着他来接我去享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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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小姐不同意也得同意。如今她是阿咤的媳妇,是我们陆家的儿媳,合该孝顺我的。你们就看着罢,左不过是今天下午的事儿,他们就该遣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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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能离了这个破败的地方。以阿咤的能力,往后,我们必不会再流落到这里。今日我还肯同你们好好说几句话,等来日,我也同你们说不上话了,大家般配不上,生活水准也不一样了,没见哪个富家太太是同穷人有共同语言的。谁让我们阿咤有出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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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吴母正在家望眼欲穿,中午被吴母秀了一脸的几位邻居便结伴来找她聊天,笑嘻嘻地问她:“吴太太怎么还在这里?”
“我们是想着,吴太太往后不住这里了,往后再难见一面的,便来同你说说话。”
“阿咤要接吴太太去享清福,这么这会子还不来?”
“可好是没来呢。倘要来了,我们也般配不上同吴太太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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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话里有话、明刀暗箭的,令吴母脸上臊得通红。她犹自辩解着,说:“他要来的,不过是刚成婚,事多耽搁了。”
吴母刚说完,便听到了来自几位太太的刺耳的笑声:“哦,事多,耽搁了。”
明显的不信。
吴母只觉颜面尽失,心里有些怨——她家阿咤必不会忘记来接他,肯定是陆茵梦把她绊住了,如此,这个媳妇也不算贤惠,等阿咤把她接过去了,她一定要好好调/教这个媳妇。
“事情再多,也不能耽搁接亲妈去享清福呀。”
“就是就是。”
“我看,分明是心不诚,给忘了。”
……
吴母当即横眉怒目,斥道:“你们浑说什么?阿咤是一个有孝心的孩子,肯定不会忘记!”
那几位太太又取笑了几句,才走了。
而吴咤这边,也不好过。
他同五少爷去应酬,虽说有五少爷镇场子,可别人的尊重,向来都是自己去挣。如今他又有求于人,被灌了好多酒,听了好些风凉话,无非是讽刺他“麻雀飞上枝头变了凤凰”、“本是一文不名的人,如今竟也认真做起事业来了”、“真要我给你开许可证么?你先把这一瓶吹了”、“也不知贵府上七小姐看上了他什么?是贫贱下/贱么”、“也许是看上了他的好样貌呢哈哈哈哈”……
虽有五少爷就中周旋为他说话,可五少爷同他们也是平起平坐的,他们并不听,仿佛要把从前追求陆茵梦所遭受的挫折都算在吴咤的头上。
这时候,吴咤竟然又想起了那长长的梦境中一个细小的片段——在前世,他刚开始创业时,公司办相关证明,并不是他出面。当时是陆茵梦直接去找陆父,又或者,是由陆茵梦出面去谈的。那时候,他以为陆茵梦看不起他、防备着他,又或者是嫌他丢脸,不肯让他去应酬,不肯给他介绍人脉,等后来他的公司开始慢慢壮大、他在社会上有一定地位了,陆茵梦才肯让他去同那些人接触、应酬。
因此这事,吴咤总觉得陆茵梦是看不起他的,因此心中颇多芥蒂。
可如今……
虽然看在五少爷的面子上,他的事办下来了,自尊心却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他太难了。
在家要应对陆之韵,要给她浪漫的柔情去迷惑她,在外又要伏低做小任人作践……这些,他不是没受过,本以为同陆茵梦结婚后会好很多,却没想到,只是换了一波人。
曾经那些嘲讽他的人,因为陆家的背景、权势、地位,开始吹捧他。曾经不拿正眼看他、甚至注意不到他、他没门路接近他的那波人,则接过了嘲笑他、作践他的接力棒。
陆之韵同吴咤的新房,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