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萧璎深吸一口气,按捺住脾气道:“你先时想招惹我便招惹了,如今不愿意做背德忘伦的人,就要撇开我?”
陆之韵气他:“你说得对。你仔细想想,你娶你的妻,私底下我们还在一起,只要别把这事儿说出去,于你于我,皆有益处。阿母阿爷也放了心,不再忧心,却不是好?”
萧璎亦生气道:“确然是好的……”但我就不如你的愿。
只是,后半句尚未出口,陆之韵却勃然大怒,一把将枕头扔在他身上,坐起身横眉竖眼地指着他骂:“萧璎!你敢!”
萧璎眸光一深,心底竟漫上了喜悦。
她平静的模样令他着恼,她此时怒发冲冠,却令他心动神驰。他再也按捺不住,探身过去便含住了她香软的唇舌,几近于凶狠地掠夺着。
手也探进了被子里。
他拥着她,一吻毕,才在她耳边道:“萧璎不敢。”
那声音极好听,温热的气息喷拂在她的耳颈处,麻酥酥的,令她软倒在他怀里。红宵账中,他与她共被,素色的被子翻着浪,一阵阵,一声声,直到雄鸡打鸣。
很多事,陆之韵都能猜到,也能看得透。但对于自己和萧璎的未来,她却在不安,找不到出路。
越是知道宗族世家、法典制度如何运转的,越是出自名门世家,越知道这些世家会为了维护声名、利益作出什么抉择。
她几乎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未来——要么立志为萧珏守寡,要么回家嫁给别的人。她可以嫁给任何人,却唯独嫁不了陆家和萧家的人。
宗法制度使然。
这些,都令她时而茫然,时而绝望,时而质疑自己是否不该和萧璎来往,亦恐人知晓他们的私情。
那后果,不是她能承受的。
他们在榻间温存,萧璎疲惫地亲吻着陆之韵汗湿的额头,郑重道:“韵娘,你放心。”
别的,不用多说,陆之韵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陆之韵不说话,片刻后,方气恼道:“不是才完么?你怎么又……”
萧璎埋在她颈间,动作激狂,声音却低哑:“它想钻到你心里去。”
乱了,一切都乱了。
不同于以往陆之韵刻意引诱萧璎入毂,这是一场两个人的意乱情迷。
陆之韵向萧璎转达过安定侯夫人的意思后,萧璎便和安定侯夫人明了志,表示近日时局纷乱,实在不宜娶亲,还请她不要再为难陆之韵请陆之韵当说客等语。
安定侯少不得和他叙了一番话。
安定侯有安定侯的担忧,萧璎有萧璎的政见,因此,这场谈话注定只是父子俩各怀心思打太极,改变不了萧璎的决心。
自李三娘的宴会后,卫传芳得知是陆之韵与安定侯夫人一同选定了她,她便知道,她嫁给萧璎的事已是十拿九稳。
因此,在面对家中曾经挑衅过她的兄弟姐妹时,她亦显得胸有成竹,三言两语便把人怼了回去。如今,就等着定亲了。
谁知,不过几天的功夫过去,萧家便来了信息,说他们二人八字不合,萧璎命中带煞,若取寻常女郎做妻子,定然克妻克子,请卫传芳另择良人。
原本还心情愉悦的卫传芳得知消息后,竟是心里一灰,忍不住滴下泪来。她那扬眉吐气的愿望、和未来夫君两情相悦夫唱妇随的期待、在陆之韵手里抢人的快意,竟然全都落了空。
然则,近日确然是多事之秋。
时间转眼就到了隆冬腊月,今上病重恐不久于人世的消息在文武百官中传开,长安城中消息灵通的人亦听到了风声,他们谈论之余,不由得内心惶惶。
“听说今上恐不久于人世?”
“那应该就是太子即位了罢?”
“这倒不知。总觉得,今年的冬天定然会有一场血雨腥风。”
“近日多备着些儿吃食和炭火罢,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了,好好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