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滴溜溜地转:“我跟你换点伏清丸怎么样?”
这些丹药,随便拿一颗,都是有价无市,结果落陆净手里就跟糖豆子一样,看得左胖子直眼热。
陆净头也不抬:“滚!”
“你不是山海阁少阁主吗?不是很有钱吗?”仇薄灯纳闷了,“怎么还一天天寻思着投机倒把?你也不穷啊?”
“我有钱那都是货真价实自己赚的!我爹要是能让我随便拿宝库里东西,随便花钱,我至于东奔西走地凑自己的身家?”左月生没好气地说,说到一半想起眼前这两个家伙,一个是能把药谷谷主亲手炼的丹药当糖豆吃,一个是能随便把太乙镇山至宝提出山,瞬间酸得牙根痒痒,“你们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大家都是仙二代,怎么差距这么大?
“赚钱不还挺简单的吗?”仇薄灯坐在树枝的末梢,把太一剑横在屈起的膝盖上,另一条腿慢悠悠地在半空晃荡,笑吟吟地问,“我两天就赚了八万一千两黄金呢。”
左月生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你好意思提那八万两?”
“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陆净冷飕飕地道。
“给你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陆兄。”仇薄灯轻声细语。
“我说仇少爷替天/行/道。”陆净迅速改口。
仇薄灯嗤笑一声。
……………………
神枎很高,坐在最顶上,地面的人声就听不见了。透过银枎的枝干能看到一条条街道上人群集聚的火把,就仿佛古老的时代里人们在黑夜点燃火炬,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仇薄灯看了一会,觉得他们一时半会还抓不到自己,就把目光移向远处。
“瘴雾原来是这个样子。”
仇薄灯望着城外,喃喃自语。
虽然看书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世界人们是生活在瘴雾里,需要神物才能于浓稠的瘴气中开辟出生息繁衍的地方。但从书上看到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在枎木高处眺望城外,远处的山和原野,都只有一个朦朦胧胧的轮廓。
黑暗从四面八方逼近,随时要吞没这座城池。
千年万年,神枎就在这样的暗里生长,撑开它广阔的银冠,为整座城池罩上一件百毒不侵的雪衣。
“这个世界真暗啊。”仇薄灯在心里说。
就连星星都很少。
“今天晚上的星星真多啊。”
陆净用三颗灵莲丹从灰鸟那里把阴阳佩换了回来,失而复得下,就又有点想哭。但眼角余光一扫到仇薄灯膝盖上横着的太一剑,下意识觉得后背一凉,赶紧仰起头,装模作样地欣赏星辰。
“……你认真的吗?”
仇薄灯仰着头,数了数天空上寥寥无几的星辰,慢吞吞地问。
“四十颗不到,这叫多?”
话一出口,左月生、陆净和叶仓都齐齐扭头,奇怪地看着他。
“仇大少爷,”左月生语重心长地问,“太乙宗怎么养的你?”
“这和太乙宗什么关系?”
叶仓指了指天空:“平时能看到十几颗星星都算多了!”
陆净补充:“星星总共只有三十六颗,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
“天文已死。”
仇薄灯猝然之间,连三岁小孩都不如,磨了磨牙,面无表情地下定论。
“天上星辰是地面城池的印照。”
祝师从刚刚仇薄灯喊了他两声“阿洛”后,就一直沉默,沉默得有些反常——其实也没有多反常,因为除了对仇薄灯外,他就没有和其他人说过一句话。直到左月生三人揶揄的时候,才开口为疑惑不解的仇薄灯解释。
“地有城池,以汇其气,精种为星。星也者,体生于地,精成于天,列居错跱,各有逌属。”[1]
仇薄灯“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
当初那个在黔南发现的深黑漆金巫傩面具被他拍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