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话的意思,和明说差不多了,就是没有完全撕破脸而已。
年羹尧回京后,除了走亲访友外,就是和顶上三巨头拉扯。
因为年羹尧在川陕那边做了十几年的官,对那边的情况很是熟悉。但胤禛知道一个官员一直在一个地方做官的威胁性,再加上之前的总总事情,胤禛有意将年羹尧调离西北。
但在不打算玩“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之前,要将立下大功的年羹尧安置妥当,自然只有中央朝堂。
因此在年羹尧在京城的这段时间,胤禛经常召见年羹尧入宫,和他商量政务,就是想要看一看年羹尧有没有这方面的才能。
除此之外了,胤禛也尽量开解年羹尧,要他体谅和配合怡亲王胤祥有关会考府的工作。
胤禛对年羹尧的态度极为温和,哪怕有人参奏年羹尧,胤禛也只是用非常委外的语气和年羹尧说,想让他知错就改,但之前做错的事却不给予惩罚。
这样的态度,给了年羹尧更大的错觉,将胤禛的话当真,还真以为胤禛没了他连朝政都处理不好了。
因此年羹尧一点收敛和遮掩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在京中招权揽势,并且还自负自己是文武全才,肆意插手各个部门的政务。
与此同时,年羹尧还让人宣扬自己的权威、功绩,以求让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多牛逼,他有多得宠。
所谓有主必有其仆,他的家仆魏之耀也倚仗主势,作威作福。
原本的直隶守道李维钧让自己的一个小妾认了魏之耀为干爹,然后扶正了这个小妾。
于是大清堂堂直隶守道成了年羹尧的家奴之婿。
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脸都不要了。
但靠着这层关系,李维钧顶替了自己的上司赵之垣的位子,成为了直隶巡抚。
而这首当其冲的就是隆科多,在关于人员调动时,应该由吏部来做才是。
更让隆科多气恼的是,赵之垣被年羹尧弹劾被罢官后,竟然没来找他,而是去找了年羹尧,对其行贿了二十多万两银子的财物,请求年羹尧为自己保官。
年羹尧这人还是很有信用的,收钱办事,借着这次回京的机会,他把赵之垣也带上了,还真在胤禛面前保举赵之垣,而且保举看好几次。
但胤禛显然又不是一个傻子,他还记得之前就是年羹尧弹劾了赵之垣,这会儿又来保举他,肯定有问题呀!
不过直接拒绝年羹尧肯定不行,于是胤禛就把这事推到了隆科多身上。
隆科多倒是不怕背锅,硬和年羹尧斗了好几个回合,最后年羹尧败下阵来,但年羹尧可不是那么心胸宽广的人。
先安排了赵之垣贵州石阡府任知府,随后年羹尧就状告隆科多宠妾灭妻,其宠妾李四儿不但有谋害嫡母的嫌疑,并且还暗示隆科多有指示李四儿在暗地里卖爵鬻官。
对于年羹尧参奏的这事,其实在京城上层阶级都已经不是一个秘密了。
要知道隆科多可是把嫡妻的诰命夺了给了李四儿,李四儿还穿着诰命夫人的礼服,进宫朝贺领宴了。
没人告吗?
怎么可能没有!
不过是先帝和胤禛都无视了这事而已,因为他们都要依仗隆科多。
先帝当年是到了晚年防备着儿子逼宫,所以只能信任自己的嫡亲表弟隆科多。
而胤禛这里,隆科多是做了十几年的九门提督,对于京营掌控能力极强,在胤禛没有掌大权之前,他不能动隆科多。而且隆科多还有助自己登基之功,各方面原因,胤禛都暂时动不得他。
对于一个事业心很重的男人来说,宠妾灭妻算什么事呀!只是私德有亏而已。
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对方大节无亏就是。
因此对于年羹尧的状告,胤禛只能和稀泥。
他不可能真顺着年羹尧的话,因此处罚了隆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