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过往记忆展露到最重点的同时,潘多拉与织田作之助这边,场面竟意外地和谐起来。
没有更进一步纷争,也没有被交错的子弹打断。潘多拉·亚克特竟主动带着红发男人走入下一间房,仿佛再普通不过的引路人,不愿牵扯进一切纠纷。
那是间开阔到不似在城堡内部的房间。
就场景而言,这里与城堡其他地方堪称两个极端。入目是一望无际的白,无论地板、墙壁、亦或是天花板,都被竖约1米长的方块拼接。
适合用未来科幻类风格形容,而非中世纪古堡。
织田作之助说不出那些砖块的材质是什么,仿佛每一块都在发着温润白光,过于暗淡。但当这种光芒无限叠加后,这间望不见尽头的房间便宛若白昼,比置身于茫茫雪地中还要刺眼。
房屋内,除了摆放在最中央的透明水晶棺椁以外,空无一物。
太宰治正沉睡在其中。
他脸色前所未有的苍白,赤/裸着身体,躺在铺满黄玫瑰的棺椁内部。根茎上的尖刺将他划得伤痕累累,身上无不是细碎伤口,却好似血液都被抽干了似的,没能沁出半点殷红。
无数用途不明的电极与注射装置遍布身体各处,半透明的药液有着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诡异颜色,正顺着注射管缓慢注入。
唯有血管泛着青色,被薄薄一层皮肤包裹其中,清晰可见。
哪怕太宰治本人没有半点动静,呼吸频率极低,胸膛起伏缓慢到看不清。他的四肢仍旧被牢牢紧附在棺椁底部,就算意识恢复清醒,也无法挪动分毫。
见到这一幕的织田作之助,终于无法维持表情的冷静,目眦欲裂,三两步急冲向棺椁旁,试图将沉睡其中的青年救出。
“太宰!!”
他不断拍打着透明的棺盖,语气焦急,身后的军装男人却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缓慢来到织田作之助身后,轻声喟叹着。
“没用的,织田作,他不会醒来的。”
潘多拉伸出手,隔着冰冷棺盖,描摹着与自己面容完全一致的那张脸的轮廓。
全然不知谈话信息已被泄露,军装青年浅笑着,莫名的,织田作之助却觉得,那副笑容前所未有的平静。饱含了太多他无法理解的苦涩,又兀自释然,只留下死水一般的死寂,浑浊而深不见底。
这片空间过于诡异,就连地板都干净到纤尘不染。毫无征兆的,潘多拉径直歪坐到地板上,半边身子倚靠着棺椁,用那双空洞眼眸直直望向停下动作的红发男人。
“织田作有想象过吗,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存在,落到愚蠢而蒙昧的人类手中,会迎来怎样的结局?”
他咯咯笑起来,让谁看到成年男人这副表现,不都得骂一句疯子。
“这孩子,很快会被吞噬殆尽吧。”
潘多拉的指尖继续在棺椁外侧停留,体温将稍显冰冷的水晶捂得温热些许,却无法发挥任何作用,沉睡的公主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他很脆弱,又很坚强,不论被伤害多少次,始终会对深爱之人倾尽所有。”
“想要摧毁他,同样再简单不过。”
织田作之助以尤为复杂的目光,与之对视,缓缓道出结论,“所以就当着太宰的面,杀死了费奥多尔吗。”
潘多拉·亚克特没有正面回答。
他轻哼一声,口吻说不上是轻蔑,还是针对弱小之人的怜悯,“我是个满口谎言的人,欺骗他说费奥多尔不会复生,这孩子就信了,绝望到将自我封闭,成为主动吞下毒苹果的白雪公主。”
“他因为我经历了太多苦难,至少在最后,我想给他一个不那么糟糕的结局。”
潘多拉仰过头去,背靠青年沉睡的棺椁,状似叹息,那双漂亮却空洞的眸子也被闭合的眼皮遮挡。
他给出两种选择,“被王子呼唤醒,自此过上幸福的生活,又或者王子营救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