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玛并不能很好的理解,费奥多尔离开据点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一切都跟他的想象完全不同,曾被担心不会接纳自己的费奥多尔,居然根本不在乎太宰治的安危。哪怕他表现的再好,那也不过是浮于表面的假象,无法掩盖内心的真实。
这让原本做出无数设想的西格玛,一时之间陷入慌乱。
原本他以为最坏的结果,是费奥多尔专心照顾昏迷不醒的太宰治,同时会迁怒到他这个加害者,拒绝让他继续跟太宰治见面。
这样一来,自己在这世界上仅有的两个家人都将弃他而去。即便如此,西格玛也认为这样的未来不会太绝望,他只要知道自己还有两个家人在这世界上活着就好,哪怕永远不能见面,自己也并非完全孤单。
青年如此自我安慰着,内心那抹微不可察的希冀,却始终无法彻底散去。
他还是希望能够得到两人的接受与认可,哪怕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也无法制止这种念头。
来到异能特务科的这几天,西格玛过得颇为拘谨。
他大多数时间都守在太宰治的病床旁,不敢到处乱走,活动区域也只是很小的一片。只有到了用餐时间才会腼腆着来到屋外,接过坂口先生特意替他叫的餐点,安安静静填饱自己的肚子。
没有钱、没有工作、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幸运的是,异能特务科也没有找借口将他抓捕,至少人身自由没有受到限制。
自己的存在总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每天只能苦苦等候在那里,替昏睡不醒的家人拿温热的湿毛巾擦拭脸面,期盼着对方早日睁开双眼。
在那之前,他却等来了另一位家人的离去。
就在费奥多尔离去的当天夜晚,这处隶属异能特务科的隐秘据点内,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原本性格跳脱的男人舍弃了那张面具,露出黑色军帽下与太宰治完全一致的脸。他气场过于冷淡,鸢色眼眸深处空无一物,身上隐隐透露出刺鼻的硝烟气息,仿佛刚从战场归来的伤残老兵,满脸写着疲惫。
脚步声在无机质的灰蓝色空间中回荡,时间停止的状态下,那些遍布在建筑物中用来检测外来入侵者的仪器也失了效果。
潘多拉·亚克特来到太宰治所处的病房,视线并没有在病床上的青年身上停留,而是径直走向了乖巧坐在一旁、情绪低落到肉眼可见的西格玛身旁。
褪去一身休闲服,换上暗黄色军装打扮的男人将手搭在对方肩膀上,给予他能够在这片领域中活动的权限,同时轻声呼唤着对方的名字。
“西格玛。”
骤然从自我的世界中脱离,思绪混乱的青年抬起头来,先是环顾了一圈明显不对劲的病房,这才缓慢随着施加在肩膀上的力道望向站在身后的男人。
他灰色的眼眸微颤,神情极为复杂,像是压抑了诸多难以言喻的情感,半晌后这才回复道:“亚克特先生。”
不过是短短几天时间未见,却有种恍若隔世感。飘渺的让人不禁怀疑,近期所经历的一切究竟是否真实。
潘多拉从衣袖内掏出一节绷带,示意对方拽住一头,防止一不留神再次回到被停止的状态,“计划出了点差错,先告诉我,这边发生了什么。”
他需要将那个费奥多尔与自己会面前的一举一动了解透彻。
像是对于现在发生的事并不感到惊讶,西格玛只是咬紧下唇,不安的视线落在时停领域中宛若尸体的太宰治身上,喃喃道:“费奥多尔先生,他好像并不在意太宰先生……”
这种事对他来说很难接受。
就像是一个长这么大以来只跟母亲生活过的孩子,知道自己其实有一个很爱母亲的父亲存在。两人之所以会分开是因为外界原因,并非感情出了问题。
如今终于相会,孩子却讶异发现自己的亲生父亲根本不爱母亲,行为举止中满满透露出敷衍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