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如梗在喉的小麻烦。
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情做。
梅勒斯散播的钞票炸弹覆盖面太过广泛,即便是见过无数大场面的武装侦探社,也无法接受这种轻易夺去人命的行为,更别说罪魁祸首还是不久前曾跟他们待在同一办公室的同僚。
哪怕明知太宰治有着不得已的苦衷,面对这副人间炼狱般的惨状,向来恪守正义的侦探社社员们,还是难以控制在心头滋生混杂了荒谬的愤怒。
费奥多尔只需要扮演一个恶人就好,以平淡无奇的语调,轻而易举操控着旁人的内心。
他需要在言辞间不经意间强调一点,太宰治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一切都是为了在重启的世界中打败神威,从根源解决天人五衰。太宰治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疯狂,内心究竟经过了怎样的挣扎与取舍,才选择顾全大局,不再回到侦探社。
他之前故意变成黑猫模样,也是想最后留恋一下他再也无法回归的地方。
听起来还怪可怜的。
那之后的事情便简单多了。在办完这一切后,费奥多尔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悲悯表情,解除了侦探社社员们对暴走特异点的免疫。他们的意识也如同这世间所有人类那般,汇聚成一个整体,留在世上的只剩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只可惜,失去了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这两个智囊,又赶上世界毁灭这种再糟糕不过的时机,武装侦探社到最后也没能正式洗清污名。
已经没有人在意了。
思绪回笼,费奥多尔将自己的斗篷掀开一角,体贴的将自家恋人揽入怀中。
“如何?”
调试完数据后不再感到寒冷的津岛修治满足喟叹着,面对恋人的询问,颇有些撒娇意味的回答着,“姑且算是得到祝福了,这算是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他不过是有些话想对最原本的森鸥外说,没想到居然能在最后得到祝福,就连两人间的气氛也意外的和谐。如同一对养父子,欣赏着夕阳余晖的同时唠唠家常,是再普通不过的事。
套用在他们身上,本该是绝不可能的发展。
青年嘴角微微勾起,紫红色的眼眸中倒映着地面清冷荒凉的景象,注意力却被紧靠在自己怀里的津岛修治吸引。他微笑着,腾出一只空闲的手,揉了揉对方头顶,“是这个道理,但又觉得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入宅多年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在面对这种难得一见的世界毁灭美景时,可以找到相似的参照剧情,来到最佳观赏席的同时还能致敬原作。
即将发生的事,与sao崩塌毁灭的场面有异曲同工之处。
人类的意识无法用肉眼看见,然而这只针对于身处这一维度的生物而言。
如同淤泥般浓稠的某物覆盖了整个天幕,散发着令人感到压抑无比的阴沉气息。它没有稳定的形态,却又包含了太多人类特有的情感。无论是善与恶、希望与绝望,这些东西全部被收纳其中,明明没有任何发声器官,却仿佛在不断嘶吼着,不愿接受即将被消灭的未来。
那是被汇聚成一体的全人类意识,人工制造而成的人类意识集合体,最为丑陋的神明。
与动漫中常见的形态还是有点区别。
津岛修治将目光挪开,并不是很愿意欣赏这幅怪诞景象,他指尖轻轻戳了戳恋人的腰腹,小声嘀咕着,“没有遗漏什么人吧。”
“侦探社那边我去过了,数据也显示没有遗漏,森鸥外就是最后一人。”
关闭信息面板,费奥多尔缓慢摇着头,从口袋中拿出那枚一直没有使用过的罪与罚结晶,不慌不忙解除禁锢。
亲手创造出没有罪孽存在的世界,实话说他并不着急,也无需什么仪式感。只不过剧情已经走到这一步,自己若是此时转身放弃,未免有些太煞风景。
“多谢了。”
感受到不断增强的异能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