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措辞,握紧恋人的手掌不经意又缩紧了一些,“对于这个世界的你来说,已经答应了他前往救人的一方,如今却以这种身份前来扫墓……”
“是挺讽刺的。”津岛修治只是微微一笑,接上了对方的话语。
“但我还是想告诉他一声,自己最终的选择是什么。而且我已经成功救下他了,也没能得到那句遗言,以至于现在没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在世界真正毁灭在他的手里之前,原本应在救人一方的卷发青年,如同原著中自己所做的那样,以不同的方式替曾经的友人扫墓。
他难得走了一次正常流程,如同正常人一般,率先去花店买好花束,放置在位于海岸边缘的墓碑前。也不知青年有没有在内心说什么话,这样简短的扫墓流程便迎来了结束。
或许是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心情面对已经死去多年的友人,才会选择沉默以对。
大致能理解恋人心中所想,同样换了一身休闲服的俄裔青年抿了抿嘴,转移话题道“说起来,侦探社那边怎么样了?”
“失去了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至少在行动上算是举步维艰吧。”津岛修治摇了摇头,嘴角勾勒起一丝苦笑,“况且社长说不定在很早之前就知道神威是谁了,知道对方能力的情况下,更不可能让手下去送死。”
回想起原作中透露出的某些细节,江户川乱步伪装成神威救出社长时,福泽谕吉那一瞬间的震惊不似作假。就好像他本就知道防毒面具下的人会是谁,然而真正展露在面前的却是与预料中截然不同的那张脸。
结合两人的过往,凭借着一次简短会面,社长确实有可能推测出对方隐瞒的事实。
“不让乱步先生使用超推理大概也是这个原因,维持住表面和谐的话,不至于这么快撕破脸。”青年歪了歪头,伸出空闲的那只手,在空中无意义地比划着,“默尔索那边的情况也瞒不住了吧,最先得知我们越狱消息的,恐怕也是福地老爷子。”
“即便是切断了一切与外界联系的方式,定时的检查也会导致监狱内发生的事很快暴露,已经到极限了。”费奥多尔语气淡然,所透露的信息却令人不寒而栗。
确实,监狱方最初会隐瞒两人逃离的消息,多半是为了找出内鬼的存在,以及某些微妙的脸面因素。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妄图包裹住火焰的纸张终究焚烬,此时他们再想将这一重要信息传递出去,迎来的却是“神明”的阻拦。
那座监狱成为了与世隔绝的孤岛,至于留在之中的人们是否存活,已经不属于他们的关注范围了。
肤色苍白的青年轻声笑着,“很可笑吧,即便人类再怎样匍匐挣扎,也逃不过所谓神的覆掌。”
“有关我的信息,敦君也该很好的传递回去了。”对于恋人时不时稍显神叨叨的话语,津岛修治不置可否,要不就是干脆无视,将话题转向其他方向,“现在就差等待了。”
距离他最初设定好的爆炸时间,还有不足十分钟。
“你知道这就像什么吗?”青年突兀询问着。
仰头望向天际中随风缓慢移动的云层,刺眼阳光落在青年的瞳孔内,然而被加持过的身体并不会受到阳光的灼伤,甚至连长时间不眨眼的酸涩感都未曾拥有半点。
“嗯。”像是完全没有听恋人在说些什么,目光不知不觉间放空的费奥多尔,放轻声音简短回应着。
“就像是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漫无目的游荡着,寻找着能让彼此都得到幸福的安身之所,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津岛修治并不在意对方的表现,他语句微顿,声音轻到微不可闻,“事实却不是这样的。”
费奥多尔微微叹了口气,入宅多年的他成功找到了最合适的比喻,“有点像千户和尤莉的感觉。”
那是人类的末日,在即将迎来终焉的世界中,开着履带车的两位少女朝向目的前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