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空旷的游乐园中缺少可燃物,这场足足将横滨半边天际染红的熊熊烈火,很快便在消防员的努力下控制住了火势。
两位出现在现场的外籍人士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被发现的位置因周边都是碎石,火焰并未蔓延过去,侥幸留住一命。
本不该出现在此的米哈伊尔神情很是呆滞,无论两位神色焦急的老朋友怎样询问,他都无法做出任何回答。
男人浑身上下除了些许擦伤以外,只有脚腕处的枪伤稍显严重,休养半个多月以后便可痊愈。
然而费奥多尔的情况很是糟糕,在硬挨下爆炸的冲击波之前,青年腹部便遭受到了枪击。若非送去医院抢救的时间并未太晚,恐怕如今已经是一具冰冷尸体了。
毛利小五郎神色凝重无比,他静坐在手术室门前的座椅上等候着,任何响动都能让这位只有在亲近之人出事时才能认真起来的侦探警惕不已。
来到横滨的短短一天时间,所遭遇的事件便比他以往当警察时遇到的任何险境,加起来还要严重。
他看着长大的两个孩子,一人因被迫摄入过多药物至今昏迷不醒,甚至在最后那段时间差点被埋在了坍塌的地下室中。
若不是织田作之助反应极快,拼着背负上袭警罪名的风险夺过了一旁刑警的配枪,硬生生靠着六发子弹打断了那几条连液压钳短时间内也无法夹断的锁链。太宰治如今恐怕也会是躺在手术室中的一员。
而费奥多尔被犯人击穿腹部后,能在爆炸中活下来本就是个奇迹。即便手术可以成功,这孩子后续是否能坚持下来都不好说……
他并不希望参加小辈的葬礼,更何况这还是他老朋友米哈伊尔的独生子。
那位面貌仿佛被定格的俄罗斯人,十几年如一日的经营着楼下那家不大的咖啡馆,本身与毛利小五郎就有着不浅的交情。
米哈伊尔本人似乎有着不菲的身家,然而他却从来不曾展露出什么。男人的生活极为寡淡,兢兢业业把持着并没有多少进账的波洛咖啡厅,只因这是亡妻曾经的愿望。
这样的人,究竟是因何缘故,才会变成如今这样仿佛灵魂离体一般的空洞模样?
他甚至连重伤的儿子都不曾关心一眼,彻底封闭了自我。难道说米哈伊尔在游乐园时受到了什么连他都无法承受的打击?还是说有什么其他因素,造成了如今的状况?
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米哈伊尔如今的状态别说是协助警方调查,甚至可能得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才能让他勉强恢复正常。
如今情况过于糟糕,接二连三的事故导致横滨本地警局的人手不足,仅仅是坍塌的废弃诊所与刚经历过爆炸的游乐园,就足以耗费许多人力物力了。
而织田作因为夺取警员手枪的缘故,暂时在工藤优作的陪同下被带到了警局,妃英理也前去酒店陪同小兰。能够在手术室前守候着费奥多尔的,只剩下毛利小五郎一人而已。
稍显急促的脚步声自空荡荡的走廊由远及近,头顶的声控灯随着这阵响动逐一亮起,白炽灯的光亮勉强驱散了独属于医院的冰冷感。
冷硬着脸的红发男人与戴有眼镜的某位推理家一同走近,萦绕在周身的气息十分肃穆,之后便在手术室门前停住了脚步。
织田作之助能回来的这么快,是毛利小五郎没有想到的。
夺取警察的配枪,并且直接当着警员的面耗尽了所有子弹,情节严重到足够入刑。即便他的目的是紧急状况下为了救人,并且没能伤到任何在场人士,警方这边想要走程序释放人也需要不少的时间。
“怎么样了?”
冷汗不知何时从神经紧绷的毛利小五郎额角滑落,即便明知道这位他并未接触过太多的织田作之助面部表情极为匮乏,他还是忍不住想要从对方表情上看出些什么。
曾经身为刑警的他,对于警方的流程很清楚,能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