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由梅勒斯出资建造的游乐园,并非如同外界称赞的那般优良。
同一时间在一座城市内建造两座游乐园,本就是不合常理的举动,这种会主动分散客流的行为,绝非正常的企业家能做出的选择。
至少到目前为止,依旧有着不少眼馋的两片地皮的人,等着看梅勒斯的笑话。
人工填海制造的陆地框定了游乐园的整体范围,并不如同柯南中的多罗碧加乐园那般豪华,甚至各方面只能称得上是中规中矩。那些零散坐落在各处的游乐设施,表层甚至早已落满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未曾有人打理。
早在最初就有人质疑该乐园过施工的安全性,以及那座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过于夸张、名为骸寨的建筑物。直到近期,似乎连那些仅有的施工团队也退出了这片区域,然而乐园却迟迟未曾开业,完全无法知晓开发商在想些什么。
不知从何处落入园内的枯枝败叶汇聚在面前的小道上,神色冷峻的青年踏着坚定的步伐,没有任何因面前破败景象而生出的惧意。
干枯落叶被鞋底碾碎,费奥多尔终于来到了这座过于寂静的游乐园中唯一一处运转的设施旁边,在售票处旁边的长椅上见到了他寻找已久的目标。
正是那位借由老城区的小女孩之手,送来黑色邀请函的丧服女人。
空无一人的旋转木马不知疲倦地运转着,原本欢快的背景音放到如此破败的环境中,竟显得有几分诡异。漆有鲜艳色彩的马匹伴随着机械运转上上下下,仿佛上方真有搭载着什么客人,而不是如同现在这样平白耗费着电力。
在见到女人被头顶小礼帽垂落的黑纱遮掩住大半的脸后,费奥多尔仿佛确定了什么。他不再急于与对方对质,而是默不作声地坐在她的身旁,一同欣赏着这座无人搭乘的旋转木马。
两人之间有着足以容纳一人的间隔,像是在维持着陌生人之间的矜持,不会过于草率的接近。
“如何?这里是我给我从不可能出生的孩子建造的游乐园。”
似乎是觉得再这样沉默下去,双方的交谈不会有任何进展,那位仪态优雅的女人率先开启了话题。
她扭过头去,一片死寂的鸢色双眸久久凝视着费奥多尔面无表情的脸,似乎是感到了什么只有她才能理解的乐趣,毫无征兆的轻笑出声,“不要顶着那么可怕的表情,想要暂停太宰治身上的炸/弹还是很容易的。”
她以太宰治的性命为要挟,让费奥多尔孤身一人来到此处,恐怕有着其他的意图。
“我想你应该对我的身份有所猜测了。”女人并未掀开面纱,那张没有被任何化妆品涂抹过的脸略显苍白,失了血色的薄唇轻启,以没有过多感情波动的语句轻声道。
在如此之近的距离下,费奥多尔可以清晰看到她的五官究竟是何种模样。
除了线条走势稍显柔和,与自己的恋人一模一样。
“光看那张脸的话,任何人都会以为你是太宰君的母亲吧。”青年微微叹息,神色显露出几分怅然,完全不像是见到了疑似自己恋人亲生母亲的反应。
“但事实并非如此。”他话锋一转,掩藏在紫红色双眸之下的除了某些极为繁复的情绪以外,似乎还夹杂了一份凝重。
像是意识到了身旁的青年确实猜测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女人只是维持着她如同木偶般颇为僵硬的笑脸,并没有回应些什么。
她与费奥多尔并非是第一次见面。
“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与正常的人类并不相同。”肤色苍白的俄裔青年缓缓开口,外表看上去冷静无比,然而他紧攥的手指却暴露了内心的混乱不堪。
“人类是没有婴儿时期的记忆的,但是我却能将一切完整记清,甚至连刚出生时产房内的一切至今仍有印象。”
他深吸一口气,凝视着身旁气息过于淡然的女人,某句过于简短的话语在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