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刻入骨髓,陷入思考时,他总是会下意识地啃咬自己的指甲。
“那时的我们是敌对状态,在监狱中作为博弈者向同伴转述命令,但是为了不让看守者知晓我们的谈话,对话都是加密过的。”费奥多尔将逐渐感到刺痛的指尖收回,低吟道:“读唇语,即时破译暗号,同时向同伴发出指令。”
“顺便下盲棋猜数字……”太宰治紧接道。
“嗯,最初的我们,根本做不到。”
倒不如说,这些行为早已超过了人类的范畴。
轮回之中,背负因果的太宰治能有如此变化并不奇怪,但费奥多尔也以相同的速度逐步加深这份异样,可能性只有一种了。
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将两人彻底从人类行列剥离。
牵扯到恋人,太宰治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冷静。他瞳孔颤动,声音轻到犹如即将破碎的易碎品,艰难又无力,“可是,如果费佳你也是承载因果的容器的话,为什么潘多拉要除掉你……?”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围观许久,表面神情不改,内心却在不断消化着信息量过大情报的夏目漱石敲了敲手杖,示意桌对面的两个少年稍作暂停。
他严肃的目光落在费奥多尔身上,出声道:“打断一下,费奥多尔,你是米哈伊尔的儿子吧?”
思绪回笼,仿佛终于意识到在场的不只有自己与恋人的费奥多尔陷入沉默,思索再三后,才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大概。”
如果说他跟太宰治一致,同样作为容器存在的话,那么米哈伊尔是否真的是自己父亲这一点便存疑。
很有可能,是另一组被分离的同体。
理解了费奥多尔含糊其辞回答的暗藏含义,夏目漱石沉吟不语,莫测目光同少年对视,之后开口询问说:“能否告诉老夫,当年的你是如何在米哈伊尔的异能暴走中存活的?”
“是异能力。”费奥多尔并未犹豫,坦言回答道。
他极其不愿地松开了与太宰治相握的手。
与病弱少年面容装扮完全相同的虚影出现,唯一的区别在于毡绒帽仍待在他头顶,而不像本体那样,被取下套在了恋人头上。
他手背上有一枚代表着雾气中被分离异能力的晶石,缓步走至太宰治的另一侧,乘以保护的形态,轻抚着对方的面颊。
在触碰到少年的瞬间又消失不见。
“我的异能力罪与罚,是能制造出一个跟我意识互通的分/身。我的存在即是罪,只要被我冠以罪名的存在,罚都能降下惩戒……不过基本都是瞬死。”
费奥多尔再次将伪装成异能力的管理员号意识召唤出,落座在津岛修治的身边,克制着不做任何亲密接触。
“原本的罚是拥有实体的,但是我确实在那场异能暴走中死了一次。之后罪与罚的躯壳调换,我重新拥有了实体,但是罚只能作为类似灵体的存在,平时跟本体重叠在一起。”
难得提起兴致的太宰治,注意力被跟恋人完全相同的罚所吸引。
以往轮回中,因立场缘故他鲜少能见到魔人的异能力,如今终于有机会见证。
他小心翼翼拽着对方衣角,不希望自己的人间失格让罚立刻消失,轻声询问道:“天人五衰事件,你就是靠这个向外界传递信息的?”
费奥多尔点点头,“是。”
比起太宰治靠操控心跳传达信息要简单的多。
“费佳……你为什么在米哈伊尔先生的事上犹豫了?”少年的声音显得有些怯生生,目光闪躲,不敢同恋人对视。
他在逃避。
以太宰治的程度,不该在答案如此明显的问题上迟疑。
仅仅如此,便足够验证之前那荒唐的猜测了。
无名火焰升腾,只是这份怒意针对的不是面前脆弱无比的少年,费奥多尔突然伸出手,猛地扣住太宰治的肩膀,压低声音在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