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
嘉宁脸刷得红了,“别贫嘴了,快去,不然得成昏君了。”
“不想去。”赵王诚实道,依旧那样看着她。
嘉宁只能哄怀恩一样哄这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乖啦,回来还可以补眠,到时候想睡多久睡多久。”
“一起?”
咬咬牙,嘉宁点头,“一起,我绝不偷睡,等你回来。”
赵王立刻起身,不忘拉着嘉宁一起。
偏偏这正经的脸色和你已经允诺了的眼神让嘉宁不能再指摘他什么,只得愤愤跟着一起洗漱。
瞧外面天色,还没大亮呢!嘉宁委屈,以前她睡到日上三竿他也都不会管的。
内侍总管小心觑着二人神色,“娘娘这是……?”
“皇后一起上朝。”赵王淡定道。
内侍总管愣住,嘉宁也呆,等等,她可从来没说过啊?
她可一点都不想去那里听一堆人在扯文章。
然,反对无用。
“朕今日心神不宁,恐有事端,离不得皇后。”赵王用这样的理由应付了内廷那些侍官,着人在御座后方的小门那儿摆了个舒舒服服的座椅,让嘉宁“垂帘听政”。
他原来也能这样任性的?嘉宁有点儿懵地坐在宽大的座椅上,转念想到,既然是能够成为暴君的人,性子本就不是那样中规中矩的,如今虽然有所变化,但内里不会改变。
稍作掩饰下,朝堂暂时无人发现他们的皇后也来上朝了,按照议程开始奏事。
其中有件事,嘉宁觉得稀奇又好笑。
顺风侯请撤自个嫡长子的世子之位,原因在于从半月前开始,他的爱猫就再也不亲近自家儿子了。
昨晚,爱猫又龇了一番其子,其子一气之下把猫腿给踢伤了。
嗯,顺风侯就是因为这个理由,要求把儿子的世子之位给撤了。
看得出他在家中经历了一番“斗争”,连官帽都是踏入金銮殿前将将扶好的。
在一众大小国事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家里长短,众人不免侧目。
顺风侯不管其他,自顾陈述理由,“雪儿从来亲近犬子,突然如此,定是有原因的。臣怀疑,犬子是被什么邪祟上了身,或者,已经被调了包!”
赵王:“……”
其余人:“……”
只因为猫儿的变化,就怀疑儿子不是儿子,这可真是个狠人。
嘉宁不由回忆顺风侯夫人的模样,记起那是个温柔的女子,没想到嫁的夫君如此不着调。
如果追根溯源,还和自家有那么点千丝万缕的关系。
顺风侯的妹妹,似乎曾经对舅舅疯狂示好……
赵王到底稳得住,八风不动,“此事不可儿戏,慎重为好。”
“陛下,臣已经考虑有十多日了,绝非戏言!”顺风侯扑通一声,竟跪下了,“臣辛勤大半辈子挣得的爵位,可不能给了个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东西!”
“……查过了吗?”
“不用查!臣已经能够感觉到,那已经不是臣的世子了。”
“……”
一番争论,这件事还是搁置了下来。
毕竟就算本人再怎么坚持,也不能让他乱来不是。
大概连赵王也没想到,难得让嘉宁暗中陪自己上个朝,就能听到如此奇葩的事。
散朝的时候,他揉着额头还颇为头疼,显然有些为难该如何处理。
“既是他自己所求,为什么不能应下呢?”嘉宁问。
“无凭无据,是为胡闹。”
“父子间的感应应该也能算是证据呢……”某种程度上,嘉宁挺相信这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赵王无奈看着她,嘉宁也明白意思,“我对这事也很好奇,过几日,我就想个由头,传顺风侯夫人进宫来问一问,怎么样?”
思及顺风侯好歹也算个得力的臣子,赵王颔首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