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然除了知道回文诗,还知道宝塔诗、叠字诗、藏头诗、数字诗、拆字诗等,不过她可不打算今日当着文上清、刘通、李霄三人的面将自己的老底都现出来,于是故作思考片刻,便回道:“还有一种好玩的诗叫宝塔诗,只是女子闲暇之作,还望几位先生不吝指教。”
说完这句话,林舒然又往文俊擎的方向看了一眼,文俊擎立即会意,拿起了笔,等着她出口念诗。
林舒然深吸一口气,然后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此诗名为《竹》,诗曰:‘竹。披山,连谷。出东南,殊草木。叶细枝劲,霜停露宿。成林处处云,抽笋年年玉。天风乍起争韵,池水相涵更绿。却寻庾信小园中,闲对数竿心自足’,逐句而叠,犹如宝塔,我觉得好玩,便为这样的诗取名为宝塔诗。”
“有意思,有意思,真有意思!”诗狂刘通此刻真有些欣喜若狂,看向林舒然的眼神也透着浓厚的兴趣,他没想到林舒然一个闺阁小妇人心思会如此巧妙,而且这样打破常规的诗体,反而更加新颖有趣,深得他心,当场他就忍不住也想起尝试创作一下回文诗和宝塔诗,甚至要拉着林舒然继续切磋一下。
林舒然忙道:“先生高看小女子了,我不过是贪着好玩胡乱做的,学问一道上自是无法和先生相提并论,日后还望先生多多教导呢!”
“大将军夫人实在谦虚,你的学问已远超当世不少女子,单凭你今日的一首回文诗和一首宝塔诗,这诗坛之上就该有你的名姓!”刘通对林舒然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刚才他还质疑林舒然的才学,此刻已经多加赞赏和认可了。
林舒然心虚地说道:“先生太高看我了,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才学上更是差得太多,尚需多多努力。”
此时,文上清在一旁说道:“有真才实学便是有真才实学,没有真才实学迟早有一天也会露馅,这些诗文是否你自己所做,旁人不清楚,你自己应该最清楚,不必过谦,也不必妄自菲薄。”
林舒然听后反而愈加惭愧,有些脸红地低下了头,她的真才实学自是不能和这些大学问家相比的,而且她总觉得自己大舅舅的眼光十分毒辣,自己被他说的也有些底气不足,不过除非这个时空还有一个同她一样灵魂是现代的人,否则无人能揭穿她拿别人的诗词充门面。
“大将军夫人的学问的确令人佩服,你写的书院招生简章也很精彩,只是在下有一个疑问,这简章上写着‘不拘一格降人才’,可众人皆知,这书院乃是当朝太后要办的,而且责令世家豪门都要送子弟入书院,那这书院和皇家书院并无两样,收的也只是贵族子弟,他们那些人可是瞧不上我们这些山野之人的。”李霄轻轻抚摸了一下琴弦,脸上的表情也有些耐人寻味。
他和刘通这些人苦读诗书数载,也想着大展宏图为国效力,可惜一次次的现实打败了他们,让他们寄情山水而对仕途心灰意冷起来。
一生的学识抱负无法施展,他们心中也是极为苦闷的,之前不是没有书院邀请他们去做先生,可他们都瞧不上,也不愿被书院束缚,但见过林舒然写的招生简章,不知怎么就产生了兴趣,只是最在意的是这家书院隶属皇家,要让一向清高孤傲的他们去教那些官宦子弟,实在是有些为难。
“先生,虽然这家书院是以太后娘娘的名义开办的,但我当初是有自己想法的,今日我愿与几位先生讲明,我想办这家少年书院的真正目的有两个,第一我要借助书院的师资力量,让寒门出贵子,第二我要借助书院教导那些贵门子弟,让他们行正道,并运用自己手中的人脉、力量去学会造福更多的百姓,人在少年时期的学习十分关键,经由什么样的先生教导也更为关键,这世上多一个三观正、心怀家国大义的孩子,说不定日后就能少一个祸国殃民之人,我认为这才是书院教育之目的。”林舒然掷地有声地说道。
文上清、刘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