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洁, 人在紫麟宫中, 杏花树下。
此情此境,都像极了曾出现在皇帝梦境中的那一幕。
又听了仙草这样的回答, 赵踞心荡神驰,情不自禁往前一步。
他一手搂着仙草,一手撑住了杏树, 免的她撞在上面。
“既然这么……思恋朕,那天为什么又那样相待?”赵踞低声说着,微微埋首下去, 近乎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两人紧靠在一起, 情形自然有些不堪。
仙草窘迫道:“我、我先前都回答了, 你该先放开我。”
“怕人看见?”皇帝了然。
仙草低低道:“别叫人笑话。”
“笑话朕, 还是笑话你?”赵踞问了这句,浅笑摇曳,又道:“你以为只有朕懂音律?改日, 只怕满宫内都在传说,德妃弹《狡童》逗引朕之事……哼,你可知道有道学家如何形容这首?说是□□怀春而已……阿悯当然知道的对吗?”
仙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低低叫道:“别说了!”
赵踞笑道:“做都做了,还怕人说么?”
皇帝垂眸细看, 却见她脸上的红已经蔓到了颈间, 朦胧的灯影下, 肤色变做暧昧的轻粉色。
他很想不管不顾地亲过去。
像是察觉了皇帝的异样, 仙草屏息道:“皇上, 不要乱来。”
赵踞慢条斯理地说道:“朕哪里乱来了?弹《狡童》的又不是朕。”
给他一句句地咬着揶揄,仙草突然后悔自己的孟浪。
今日弹了这首,只怕从此就成了皇帝的把柄。
瞧他从方才开始就津津乐道抓住不放的样子,将来岂会甘休。
“好,是我弹的,是我乱来,那天也是我一时情急……错怪了皇上,”仙草无可奈何,转头看向他,“就请您高抬贵手,饶恕了臣妾吧。”
夜色中,她的眸色如月下荷塘,波光闪烁,眼神又略带一丝羞怯婉约。
赵踞的心突突地乱动了起来。
皇帝深深呼吸:“要饶恕你自然使得。但是……”
仙草问道:“但是什么?”
皇帝眼中透出了异乎寻常的光芒,挑唇道:“那狡童并没有不跟你言,也并没有不跟你食,明明是你之前拒人千里,现在既然想要他回来……陪着你‘食’,陪着你‘息’——那阿悯、可知道该怎么做吗?”
树影摇曳,月色斑驳。
眼神有几分迷离。
仙草对上皇帝闪烁的凤眸,半晌,终于说:“知道。”
“哦?”
皇帝还没有说完,仙草已经回身。
她抬手勾住了皇帝的脖颈,同时踮起脚尖,主动吻住了皇帝的嘴唇。
****
两日后,雪茶哼着小曲儿,带了一队太监往紫麟宫送东西。
紫麟宫毕竟是重修缮过的,皇帝又命不许乱动里头的陈设,但这么多年了,毕竟有些不合用的,且又今时不同往日,也该更换更换了。
这次雪茶特意带了人来,添置了一批新的琉璃盏,珊瑚插,新样大屏风等。
以及官窑新出的各色瓷器,异邦、各地进贡的琳琅奇珍,稀有玩物种种。
雪茶得了皇帝的口谕做这件差事,便正大光明的因公徇私,在紫麟宫舒舒服服地呆了半个时辰,这才起身返回。
走了一会儿,身后跟随的小太监见他满面春风的样子,便奉承着说道:“师父,皇上可真宠德妃娘娘,方才咱们送去的那些东西,除去官窑里的新制瓷器,其他种种都称得上是价值连城了吧?”
雪茶鼻孔朝天道:“那是当然,就是那个一人高的红珊瑚,先前颜贵妃还想要呢,皇上都没给。特给了德妃娘娘。嘿嘿。”
这些小太监都是雪茶的心腹,见他高兴,便也一块儿欢喜。
当下都纷纷附和,又夸赞拓儿聪明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