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
赵踞略觉意外:“哦?你且说。”
禹泰起道:“想必皇上也知道臣的出身。”
他的来历江水悠知道,赵踞自然更是深知:“当然了,你想说什么?”
禹泰起沉声道:“臣少年不幸,家破流离,但是当时,臣的亲生妹子却不见踪影,多年来,此事一直都是臣心中隐痛,无法消退。”
短短的几句话,却只有当事之人知道,字字血泪,重若千钧。
赵踞越发意外,不知不觉将仙草的手握紧了些:“然后呢。”
先到盯着禹泰起,心中却因为他这几句话突然有了奇异的波动,隐隐地若有不安。
她将左手的扇子举高了些,半遮在唇边。
禹泰起道:“可臣一直都没有放弃,这些年来也一直都在找寻我妹妹。可一直都无所获。”
赵踞突然听出了一点不同,他不由飞快地瞥了一眼冯绛。
皇帝心思转动很快,当即便怀疑,莫非禹泰起要说冯绛是自己的亲妹子?可是这也……太荒谬了。
“所以,你现在可找到她了吗?”赵踞缓声问。
禹泰起道:“臣也不确认,但是已经有七八分了。”
“那么,她是谁。”赵踞已经认定了禹泰起是指的冯绛,心中不禁冷笑起来:难得,禹将军居然头晕了,要用这荒唐说辞瞒天过海?真当自己是糊里糊涂的昏君吗。
不料禹泰起抬眸,竟看向皇帝身边的仙草。
对上仙草定定看着自己的目光,瞬间,禹泰起突然发现她的眼圈有些微红。
目光交错的刹那,禹泰起几乎无法按捺,他颤声道:“她、她就是小鹿,是皇上的德妃娘娘……”
赵踞虽然是稳稳地坐在龙椅上,却感觉整个人往后倒了出去。
他好不容易才定神,拧眉看着禹泰起:“你、你刚才说什么?”说了这句,又忙看向身边的仙草,一看之下又有些发怔,原来仙草正直直地看着禹泰起,眼睛里似乎……似有一层薄薄地雾气。
禹泰起深吸一口气:“小鹿、德妃娘娘应该就是臣的亲妹妹,当初臣第一次回京进宫看见她的时候,就觉着有似曾相识之感,后来臣叫人暗中查探,查到小鹿姑姑进宫那年,正是我家出事的时候,而且负责带那些孤儿进宫的太监,就曾经因为兵乱的事情,随军去过河阳,皇上不信的话,可叫人去查。”
殿内的空气几乎窒息。
地上的冯绛都忘了站起来,她呆呆地仰头看着禹泰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一块儿呆若木鸡的还有雪茶,他看看仙草,又看向禹泰起,脑袋不停地转来转去,几乎把自己转晕了。
只有谭伶跟高五两个还面色如常,恍若不闻。
就在禹泰起说起往事的时候,赵踞察觉仙草的手也开始变凉了几分。
他忍不住重又转头看向仙草,这次看的更加明白,她的眼圈发红,脸上却流露出迷惘无措的神情。
皇帝将她的手轻轻地揉了揉,仙草察觉,才向着皇帝勉强一笑。
赵踞竭力定神,抬眸看向禹泰起:“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禹泰起道:“臣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件事上说谎。”
赵踞盯着他,虽然有着所有皇帝的多疑,觉着禹泰起太过功高,何况之前又有跟邺王的传闻,但是皇帝还是本能地信任禹泰起。
他记得自己信任禹泰起之初,是因为以前还是皇子的时候,有大臣们纷纷弹劾禹将军,那时候他无意中听了徐悯的那句话。
——“能打胜仗保家卫国的男人,就值得敬重。”
就像是一颗种子,从那刻起留在赵踞的心里,生根发芽。
从那时候起,赵踞就觉着禹泰起可堪重用,后来他果然也做到了。
但是这份君臣之间的信任太过单纯,毕竟没有任何绾系,夏州太远,禹泰起的兵权又太大,若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