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茶道:“那你在这儿装神弄鬼的做什么?把皇上都吓了一跳。”
赵踞在旁边微蹙眉头打量着仙草, 听雪茶说了这句, 便抬脚将他踹到旁边:“方才是谁躲在朕身后的?”
雪茶见他竟发觉了, 便恬不知耻地笑道:“奴婢那是为皇上照看着后背呢。”
仙草听他们两人如此对话, 不由破涕为笑。
赵踞本想再踢雪茶两脚, 突然看见仙草笑了, 就冷冷地斜睨着她。
仙草忙又规矩地低下头。
赵踞瞪了她半晌, 终于道:“你主子都不在了,你倒是想起来给她看门儿了?跟个丧家之犬似的, 还以为你一直的嚣张呢。”
仙草因没想到竟会在这个地方遇见赵踞,毫无准备加上心神不属,竟不知如何应答。
赵踞哼了声,转身而行。
雪茶见他要走的意思, 先念了一声佛:“再在这儿站下去,奴婢就也要冻成狗了。”
他跟着赵踞走了两步, 又有些迟疑地回头, 却见仙草站在原地不动。
雪茶看看赵踞, 又看看仙草, 一时吃不准皇帝的意思是叫她跟上, 还是叫她滚远点儿。
正在左右为难, 却听赵踞头也不回地说道:“怎么都还不够冷是不是?想继续在这儿呆着?”
雪茶敏感地捕捉到一个“都”, 当下忙狐假虎威地说:“你这头小鹿崽子是给冻傻了不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跟上?”
仙草正想恭送皇帝, 突然听见雪茶催促自己, 心中却有十万分不愿。
正要推脱, 那边儿赵踞止步回头:“要真这么恋恋不舍, 那就在这儿守上一整夜尽尽心也罢。”
这样的天气,若是守上一夜,只怕真的成了那硬邦邦的死鹿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仙草忙道:“奴婢不是恋恋不舍,只是冻的狠了,双腿有些发麻。”这倒也不是谎话,先前她缩在紫麟宫的门洞里,蜷缩了半晌,不知不觉腿都酸麻了。
赵踞盯着她,又看向雪茶。
雪茶即刻飞奔回仙草身旁,抬手扶着她,又抱怨道:“你真以为自己是头鹿可以四处蹦跶呢……这若是皇上不是突然心血来潮地跑到这里来,只怕冻死了你也没有人知道。”
仙草很想问问皇帝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但是脸跟嘴都好像给冻的僵住的,连舌头都好像冬眠了似的懒的动弹。
她瞥一眼前方那道熟悉的影子,只得默默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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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虽然天寒地冻,乾清宫内却和煦如春。
皇帝负手径直往内而行,雪茶跟仙草在后跟着,宫内众太监宫女见状都不知何事,只拿眼睛偷偷打量。
到了内殿,皇帝在桌后落座,太监送上热茶。
雪茶端了一杯给皇帝,想了想,又要再去端一杯给仙草。
不料还未转身,皇帝的手指在桌上轻轻地敲了敲。
雪茶对上皇帝的眼神,蓦地明白过来,急忙上前把赵踞那杯茶端了过来,送到仙草跟前。
仙草因内外俱冷,也没有谦让,接过来握在掌中,那股暖意自掌心透入,又忙低头轻轻地啜了口,滚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入腹中,整个人才觉着好了些。
赵踞瞥着她的动作,又等她喝了两口,才说道:“好好地你跑到紫麟宫干什么?”
仙草道:“奴婢……只是突然间想起来,所以回去看看。”
赵踞默然。
“算你还有点儿心,”顷刻,皇帝才重新开口,“还以为你有了新主子,就忘了旧主子呢。只是你什么时候去不好,这样冷的天跑去做什么,又是这幅受了委屈的模样,这宫内只怕没有人敢欺负你,那到底是怎么样?”
雪茶在旁边听的连连点头。
仙草知道皇帝精明异常,宝琳宫的事当然半句也不能透露。
于是垂头说道:“回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