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雄来了精神,喋喋不休地问东问西,他的那些问题屡屡刷新我的三观。
我可是个女孩啊!还没谈过男朋友呢,尴尬得不要不要的,要不是坐在行驶中的车上,我可能早就摔门走人了。
在李娜阿姨家楼下停好了车,大伟又不放心交代了一遍,让P雄千万不要说中文。
P雄挂起他的招牌微笑,说都是做过旅游的,我看起来有那么傻吗?
这次我妈没过来,我们也不知道李娜阿姨家单元门的密码,只好按下门铃。
老李叔叔接听后,听说是我们到了,忙说着快请快请便开了门。
上了电梯,按下李娜阿姨家的楼层,等了片刻门打开了。
老李叔叔正一脸急切地等在电梯门口,见到P雄他先是愣了愣,然后直接双手合十跟拜佛似的朝P雄深深鞠了一躬,便热情地将我们迎进了他家。
我低着头捂嘴轻笑,老李叔叔那愣怔的瞬间明显是有些起疑了。
可能大多数人都是这样,一提到T国法师都会想到那种看起来很有东南亚异域风格的长相。
P雄看上去和中国人无异,他本身就是华裔,除了肤色黑点儿,痘坑多点儿,长得丑点儿,个子矮点儿以外,骨子里他还是自己人。
进了屋,我发现门窗都是大开着的,想来应该是为了散味儿。
效果实在不怎么好。
我看了眼老李叔叔,他没什么表情,可能是已经习惯了这股味道,倒也不觉得难闻了。
可我这胃里却直往上冒酸水,我不停的做着吞咽的动作,想把那股恶心劲儿全压下去。
反观人家P雄,仿佛完全没有闻到异味,神色自然的跟在老李叔叔后面进了卧室,目光直射向床上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李娜阿姨。
一开始他还只是用眼睛打量着,随后便掀开李娜阿姨身上盖着的被子,抓起她的手臂凑近了仔细查看,然后便轻声说了一句T语。
大伟出声翻译,让老李叔叔准备一个小碗,一瓶矿泉水,一把铁勺还有一个镊子。
老李叔叔立马跑到厨房,把东西准备好放在一个托盘上统统拿了过来,交给大伟。
P雄从自己的行李袋中拿出了一把匕首和一根黑色的蜡烛。
打开雕工精美的刀鞘,露出里面闪着利芒的刀锋,这匕首的刀柄上还雕刻着类似佛像的立体图案,乍一看还挺美观。
大伟递了一个打火机过去,P雄顺势接过,将黑色的蜡烛点燃放置于床头柜上,然后把刀刃放在火上烤,边烤边念诵着。
接着,他拉起李娜阿姨的胳膊,飞快地用烤的火热的刀尖在上面一个鼓包处划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
李娜阿姨疼得尖叫连连,但疼痛之余,声音里还透着那种抓痒的快意。
一刀划下,皮肉瞬间绽开,除了流出的鲜血以外,一条完整的黑虫就暴露在伤口之上。
P雄接过大伟递过去的镊子,轻轻将那黑虫捏起,放入到老李叔叔事先准备了句什么。
大伟说:“好了,你现在去把屋里的门窗都关严实,最好不要漏风进来。”
老李叔叔听了立马照办,但李娜阿姨却在床上嚷嚷,“这不通风哪儿行啊?家里这么臭,怎么受得了啊!”
我瞥她一眼,看到她浮肿得眯成了一条缝的眼睛时忍不住笑了,说您都这样了就别管那么多了,人家阿赞说什么都有他的道理,您就安心等着治病吧!
李娜阿姨张了张嘴,还想说话,可她刚一张开,嘴角伤口处那个冒出头的黑虫就伸向她的嘴角,让她猛地打了个激灵闭上了嘴巴。
门窗关紧后,屋子里的恶臭越发浓重,我很想躲出去透透气,但还是止不住地好奇,P雄究竟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