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子!你没事吧!妈妈看到新闻了!”
我妈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吸了吸鼻子又说:“你回来吧,妈妈给你订机票,咱们不干领队了,啊?”
我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问:“妈,你说什么呢?什么新闻啊?”
“啊?”我妈很诧异,问:“你不是在T国带团吗?怎么,你没有听说吗?”
我说你说清楚一点,我听说什么了呀?
“那边发生BAO炸了呀!说是KONG怖XI击,就在M城市中心附近,你不知道吗?”
我心想这新闻传的可真快,连我妈都知道了,而大伟竟然连个慰问的电话都没有,心中顿觉有些苦涩,敢情他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死活啊。
为了安抚我妈,我自然不能说出实情,只能又编谎话。
“我还没听说呢,我们现在在芭城,后天才回去M城。妈,您别多想了哈,你不是老说我是什么熊孩子吗,人说坏人活千年,我这福大命大着呢。”
我妈连说了几个“呸”,直接挂断了电话。
回房间的路上,我寻思着这样也不是个事儿,之后还得费心费力操办张伟的后事,我们仨都这么守着昏睡不醒的张母纯粹浪费精力,还不如轮换着来。
想着,我进屋就说出了我的提议。
阿平和阿咪开始还在犹豫,说只留一个人在这边怕到时候控制不住张母,毕竟她现在情绪极不稳定。
我指着脸色煞白、满脸泪痕的张母说:“你们看看她什么身形,咱们仨谁不比她壮实啊。”
我这么说倒也没错,虽然我体型瘦,但是我高呀,说什么也能制住一个被癌症折磨了这么久,还比我矮一个头的病患吧。
阿平和阿咪就更不用说了,阿平虽然有些娘娘,但好歹是个男人,而阿咪,那吨位也可以了。
这么想着,便把我的房卡交给阿咪,说让她先去我的房间里休息,并把阿平也赶回了他的房间,跟他们说好每三小时轮换一次。
大伟不在,我在这边唯一能依靠的本地人就是阿咪和阿平。
万一他们俩累着病着了,又或者不耐烦撂挑子了,那我一个语言不通的异乡客,带着一个身体孱弱的丧子之母,还有钱斌他们那群啥也干不了只等人伺候的大少爷们......
我真是想想就害怕。
阿平他们走后,我一个人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发了阵呆,之后便不停地给大伟打电话,打了起码四十多个未接,都是关机状态,最后不得不认命放弃。
张母的呓语一直没有停过,我一开始还在努力去听,试着分析她说的是什么。
可都是徒劳,我甚至觉得她说的都不是中文,一个字也听不明白。
听着听着就没了兴趣,转而玩起了手机。
刘洋给我发来微信,说她看了新闻,问我有没有事,我给她回了。
还有几个平时不怎么联系的,从前一起吃喝玩乐的朋友竟然也都给我发来了关心的慰问。
我看着觉得有些好笑。
以前我有钱爱热闹,老是请他们吃饭喝酒逛夜店,那时候他们对我比对他们亲爹亲妈还要亲。
后来我没钱了,提出要和他们AA制的时候,这些所谓的朋友竟然都不约而同的消失了。
这个消失并不是说就此联系不上,而是当我联系他们的时候,他们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借口不出来,更是没有主动和我联系过。
我也看过他们的朋友圈,发现他们和从前一样,还是老在一起聚会,有时候他们聚会的朋友圈正好就是在拒绝我的那天发的。
我想从前的我性格一定很不讨喜,所以我懂了,也不再联系他们。
后来当了领队,我发了不少朋友圈,都是逛吃逛吃的那种,而且我有个习惯,每次出行前都会在飞机上拍一张我的登机牌,配文“再出发。”
想来他们应该是因为看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