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儿子回去休息, 梁玥也回了房,她冲红翡摆了摆手, 似是有些疲乏道“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红翡犹豫了一阵儿,“夫人, 您莫要多想,这事儿也不一定是这样”
梁玥勉力笑了笑,“我会问他的,他若愿意解释, 我当然是信他的。”
虎啸营。
赵旭将身上的绷带解了下, 露出上面纵横的伤疤这伤口都已结了痂,但看着仍十分可怖。
这对赵旭来说,算是小伤了, 一点致命的地方也没伤到,伤口也只在表皮上, 放着不管都行。
不过,这伤口确实是又密又多,在外行人看起来便有些惊悚了。
他媳妇恰恰就是那么个外行, 一想着梁玥看了会是怎么个泪眼婆娑的模样, 赵旭心底就是一抽一抽得疼, 这可比什么刀枪斧戟来得有威力得多。
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伤法, 因为着急赶路,踩进林子的陷阱里了这说法, 他想想都觉得臊得慌。
再忍个七八天的, 这痂就落得差不多了。
赵旭这么安慰着自己, 心情却丝毫不见好七八天他现在七八个时辰都不想忍。
赵旭拧着眉上了药,又重新把绷带绑了回去,旋即便起身往外走,正撞见回来的贺随。
“哟,回家呢这么早”贺随显然也知道近来赵旭的烦扰,笑眯眯地招呼了一句,又道,“可悠着点啊,你再拿凉水泡两遍,这伤可就又得拖几日。”
他说得幸灾乐祸,眼神又往赵旭下三路瞄,“我看你火气够大啊要么我给你开点败火的药保准药到病除。”
赵旭脸色黑里透青,森森地看向贺随屁个败火准是让人不举的玩意儿
他冷笑一声,也不搭理贺随,径自往外走。贺随一直跟到虎啸营门口,仍喋喋地推销着他的药。
只是,临到出去,贺随却突然叫住了他,“我是说真的,你这大半个月的把虎啸营当家住,回来了跟没回来似的,又什么都不说,就不怕嫂子心里有疙瘩”
赵旭僵了僵,但想到这几日梁玥又是描妆又是换衣裳的,本就好看的长相好似又添了几分彩而且连从书院回来都比平常早了许多。
哪里是有疙瘩的模样分明是心情好的很
他松了口气之余,心里又有点堵看贺随的眼神也不太对。贺随摸摸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倒是没生出什么退缩来,仍是劝,“你喝了药,就可以放心在家陪着嫂子了。”
在赵旭终于露出一点意动之后,他又叹了口气,“虽然吧,这药有那么一丁点副作用就是这药效啊,也不知是多久,说不准是一年半年、十年八年这、这我也不好说。”
赵旭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人涮了,从牙缝里挤出个“滚”来,抬脚就往贺随身上踹,贺随颇灵巧地一跃躲开,哈哈的大笑声几乎传遍了整个营地。
估摸着梁玥这会儿还没睡下,赵旭还是没直接回府,而是转道去了趟五清巷,去了他今日置办的院子里。
他也不知怎么的,这段时日看着梁玥,动不动就生出一种把她锁起来,只能自己一个人看着的想法。
以前也有过,但却从没有像这回似的,像是扎在心底里,怎么都压不下去。今日竟到底忍不住,当真在这偏僻的地方买了个院子,他暗自说服自己道当个别院也好,就休沐的日子来躲躲闲。
不过,毕竟还在洛阳城内,还是太显眼了些。脑中不自觉想起当年在并州找见她的那个密室,赵旭只觉得喉头干涩,忍不住干咽了一口,好不容易把这个诱人的想法压了下她会害怕的。
喘息声越重,赵旭在屋子里自己疏解了一回,这才往府上回去。
五清巷直接过来,到的是大司马府的后院墙,赵旭也懒得再绕路找门了,快走几步,到墙底时纵身一跃,轻轻松松就攀上了大司马府那比平常人家高许多的院墙。
不过,他在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