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背着罪名的人呢?
她们对视一眼,然后小声的窃窃私语,想明白的和想不明白的说。伤重的和伤轻的说,伤轻的则和她外面的伙伴说,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军营里愤怒的压抑的情绪病毒一样的扩散开来。感染聚拢,只等待一个爆发。
应宁这时候示意了一眼仲守,让她管控军营里面的这些言论,没有核实之前不能乱传。
她这样的弹压不仅没有激起不满,反而让人赞叹忠义,很快和张芝谷和二皇女形成了对比。但是也因此,让人更压抑愤怒了!
为自己不值得,也为将领,为中毒的二小姐不值得,甚至为远在北地的长乐亲王不值得。
这可是来自亲人的,上位者的卑鄙和背刺!
应宁这会儿没管下面的将士脑洞发散到哪里了,她见到了应时昕,但她也有些怀疑,这是应时昕吗?
仅仅过去半年,在合安城见到的那个笑盈盈有些玩世不恭的,骄矜的三皇女已经没个人样了。
她身上没有了那种意气风发和笃定自信,反而是一脸阴沉的恨意,整个人身上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身上更是一道又一道的血口子,头发甚至打成了一绺一绺的,眼窝深陷,脸颊瘦削,口里念念有词的咒骂着。
若是在街上遇到,都要喊一声可怜的小乞儿,然后因为她这疯劲绕道而行。
应宁抿紧了唇,喊了她一声:“表姐。”
应时昕的咒骂一厅,抬起头来好像终于看见了她,然后她的手就抖起来:“应……应宁!表妹,是你吗?”
应宁被扶着从担架上坐起来,勉强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气喘吁吁道:“是我,表姐。”
应时昕狠厉咒骂的样子一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她眼眶一红,竟然默默的流下眼泪来,哽咽道:“阿宁!二姐害我!害母皇!我父君夫郎他们恐怕都要被他害了!”
似乎是说出这句话就让她崩溃了一般,她像个孩子一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片泥污手紧紧攥住了应宁,手臂都在随着她的肩膀颤抖。
随着她情绪激动,唇边的血迹更是抑制不住的吐了出来。
应宁看着她,慢慢垂下了眼睫,然后俯身抱住了她,虚虚拍了拍她受伤没有那么严重的手臂:“别哭,我们还在呢。”
听到这句话,她反而哭的更厉害了:“阿宁,你赶紧进宫去,去救母皇,救我父君,救我夫郎。”
“我求求你,阿宁!你救救他们!”
她紧紧握住应宁的手,浑身都在抑制不住的颤抖:“二姐,二姐他是个畜生,连自己的母皇都要谋害,她为了那个位置已经疯了,你救救他们好不好?”
应宁微微一顿:“好,只是,表姐,我要你写的檄文,不然我也会被她清缴掉的。”
她苦笑一声:“她和张芝谷联合,我和将领都中了毒,今日似乎还假传圣旨,让我和一群将领,单独入宫觐见!”
闻言,应时昕很快反应过来,脸上更是狠厉:“她竟然想连你和小姨都不放过!简直是个畜生。”
“张芝谷也是个吃里扒外的。”
她青筋毕露:“她怎么对得起母皇的栽培!”
她说着话。又是一大口血吐出来,整个人的精神气仿佛都要消散掉,语气也变得微弱无力。
偏偏她倔强道:“写!我要给你写檄文,还要给你盖大印!我让全天下都知道她们两个的狼子野心,狼心狗肺,吃里扒外!”
她说着,蘸着身上还没有干涸的血迹,就在旁边不上龙飞凤舞的写了起来,字字句句,如哭如诉,却又剑锋凌厉,直指向张芝谷和二皇女。
最后她更是从怀里出一个紧紧包裹着的包袱,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块巴掌大的清润的玉玺,蘸血盖了上去。
然后她整个人直接跌回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却又嘿嘿笑起来,然后将印玺递给了应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