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批复不是应宁熟悉的字体, 而是另一个人陌生的笔迹,应宁猜测应该就是二皇女了。
里面对她们勤王救驾的功绩做了肯定,却也提出了新的要求, 让她们在城外将张芝谷全歼!彻底解决叛乱。
而对于她们关心的问题, 比如皇帝如何, 京城内为何城门紧闭,亲卫营为何不抵抗则完全没有回答。
甚至只是御笔朱批,连正式的诏令和圣旨也没有, 更别说印了。
应宁抿唇,将折子递了回去:“恕臣难以从命, 勤王救驾动兵是迫不得已,现在既能得到朱笔御批,那绞杀叛军则需圣旨到达, 印玺加盖。”
她又不是傻子,二皇女却偏偏把她当做一个傻子对待,随随便便竟然就下令让她剿灭叛军。可她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回复就冒冒然的动兵,现在是真正的皇城底下。没有的确切的消息和确切的命令之前, 她不会再妄动了。
毕竟名不正言不顺。
她手上还有未干的水渍, 按压在折子出现了湿漉漉的一圈印痕, 身上的银甲还一滴一滴的滴着水,唇轻轻抿着,漂亮的眉眼仿佛上了霜似的,定定的看着守门官。
守门官一阵心悸,但看着这一封被水渍浸湿的折子,却仍然左右为难,不愿意收回:“二小姐,我……”
她不想得罪鼎鼎大名的长乐亲王府, 却也不想得罪现在京城里的实际掌权者。
应宁眼尾微抬,也无意于为难一个小小的守城官:“你去拿一张新的折子来吧,我重新向皇姨母说明缘由。”
话落,她看了看自己水淋淋的银甲,又看向身后一众人同她一样的狼狈,然后问道:“有干布吗?”
守门官听了她的第一句正高兴着呢,现在看着对方浑身湿淋淋,连忙答应:“有!有有!”
之前这位被故意折腾的心思,其实她们都看出来了,没想到这位竟然是个好脾气的,竟然也没有迁怒她们,甚至这时候也没有故意为难,甚至还愿意客客气气重新写一张折子。那现在既然放进城门洞里,她们拿块干布又有什么的呢?
她们将自己说服,连忙跑进去殷勤的拿了干布,甚至还把干净的衣裳拿了过来:“要不换一身?”
应宁倒是想,只是城内情况不明,之前还有为难,不卸甲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她摇头拒绝:“不用了。”
说着这些,她手上接过对方手上的干布,将银甲上明显的水渍抹掉,又擦干净了手腕,手指,这才提起笔蘸墨,速度极快的写了一封折子,然后递给守门官:“麻烦了。”
城门官乐呵呵的:“不麻烦,不麻烦,多谢二小姐照顾,下官记您一份情。”
应宁颔首,也没拒绝,折子递上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有回应的,应宁道:“我们衣裳还湿着,那就先回去了。”
城门官有些犹疑,应宁却已经带着人大步出了门洞,然后翻身上马,纵马远去。
城门官皱了皱眉,看了看手里的折子,到底是将它交了上去。
反正上面又没说必须要让应宁她们留在这里,而且对于长乐亲王折辱太过,这天下人恐怕都不会同意。
应宁倒是没什么想法,甚至冷静的思索起来,觉得这位二皇女可真不适合当个掌权者,甚至连个聪明人都算不上,毕竟这还没怎么样呢,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了。
打仗还要依靠人,就已经敢对着长乐亲王府和这么多大大小小的将士使脸子了。
做事也没有一点章法,现在能上位真的是吃了别人没有防备的福气,也要感谢那位皇姨母没有几个子嗣吧,不然尸首不知道在哪摆着呢。
不过她有些想不通张芝谷,合作伙伴不说选个聪明的,也不至于选个这么蠢的吧。
殊不知,张芝谷也在骂人呢:“你们主子是干什么吃的?选的二皇女就是这么个货色!她还敢回应宁的折子,怎么还想联